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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译员(第2页)

“可能是皇家炮兵队的。”歇洛克说道。“他是一个鳏夫。”

“不过有一个孩子。”

“不止一个孩子,我亲爱的弟弟,他的孩子可不止一个。”“好啦,”我笑着说道,“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可以肯定,”歇洛克答道,“从他威风凛凛的神情,风吹日晒的皮肤,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军人,并且不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而且他刚从印度回来。”

“由于他仍穿着那双所谓的炮兵靴子,这说明他退伍的时间不长。”麦克洛夫特说道。

“他走路的姿势不像是骑兵,但他一侧眼眉上边的肤色较浅,这表明他常歪戴着帽子。而他这样的体重又不能做工兵,所以说他是炮兵。”

“还有,他万分悲伤的神情说明他失去了某个最亲爱的人。从他自己出去购物这种情况看,他好像失去了妻子。你看,他购买的东西是给孩子的。那是一个拨浪鼓,说明其中一个孩子很小,他妻子可能在分娩后就死去了。他腋下夹着一本小人书,这说明他还挂念着另外一个孩子。”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歇洛克·福尔摩斯说他哥哥比他自己拥有更加敏锐的观察力。歇洛克微笑着瞅了我一眼。麦克洛夫特从一个玳瑁匣子里取出鼻烟,用一块大红丝巾把落在他上衣前的烟灰拭去。

“顺便说一下,歇洛克,”麦克洛夫特说道,“我有一件你非常中意的事情,这是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我正在着手判断,但我没有精力把它进行到底,取得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它的确是检验我的推理能力的良机。如果你愿意了解一下这里面的情况……”

“我亲爱的麦克洛夫特,我非常愿意。”

他的哥哥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潦潦草草地写下几个字,按了按铃,把纸条交给了侍者。

“我已经叫人去把梅拉斯先生请到这里来,”麦克洛夫特说道,“他就住在我楼上,我和他还算熟,他在遇到困惑的问题时,总是来找我。据我所知,梅拉斯先生具有希腊血统,而且是一个著名的语言学家。他一半是靠在法院充当译员谋生,一半靠给那些住在诺森伯兰街旅馆的富有的东方人做向导。我看还是让他自己讲一下他的奇怪遭遇吧。”

几分钟后,来了一个矮小粗壮的人,他那橄榄色的脸庞和漆黑的头发表明他是一个南方人,但他说话的语气却像是一个很有教养的英格兰人。他热情地同歇洛克·福尔摩斯握手,当听说这位专家很想听听他经历的事情时,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立刻发出喜悦的光芒。

“我不知道警察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他悲切地说道,“就是因为他们以前没有听过这种事,他们才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可是我知道,除非我弄清那个脸上贴着橡皮膏的可怜人遭遇了什么事,我是决不会放心的。”

“我愿意倾听。”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道。

“现在是星期三晚上,”梅拉斯先生说道,“啊,那么,这件事是在星期一夜晚,你知道,也就是两天前发生的事了。我是一个译员,可能我的邻居已经告诉过你们:我能翻译所有的语言——或者说几乎是所有语言——但由于我出生在希腊,而且名字也是希腊语的,所以我主要是翻译希腊语。很多年来,我在伦敦一直是个很出名的希腊译员,我的名字在各家旅馆是众所周知的。

“外国人遇到了困难,或是旅游者新来到这里,往往在不寻常的时候来请我帮忙做翻译,这都是常有的事。因此,星期一晚上,一位衣着时髦的年轻人拉蒂默先生上门来找我,要我陪他乘坐候在门口的马车外出,对此我并不感到奇怪。他说,有一位希腊朋友因事来这里找他,而他只会讲自己的母语,因此只好请一位译员。他告诉我他家离这里不算太远,住在肯辛顿,他看上去异常匆忙,我们一来到街上,他就急忙把我推到车内。

“我坐进车中,但很快就产生了怀疑,因为我发现这不是一辆普通的四轮马车。这辆马车的内部空间比伦敦那种寒酸的普通四轮马车大得多,虽然里面的装饰有些磨损,但仍显得很讲究。拉蒂默先生坐在我对面,我们经过了查林十字街,转入萨夫茨伯里大街,又来到牛津街,我刚想冒昧地说:去肯辛顿走这条路是绕远了,可看到我的同行者的一种奇怪举动,我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从怀里取出一根外形可怕、灌了铅的大头短棒,前后晃了晃,似乎在验证一下它的分量和威力,然后一言不发地把它放在身旁座位上,然后他关好了两边的窗户。让我吃惊的是,我发现车窗上都蒙着纸,好像是防止我向外面看。

“‘很抱歉,挡住你的视线了,梅拉斯先生,’他说道,‘实际上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如果你能找到回来的路,那我就有麻烦了。’

“你们可想而知,他的这些话使我大吃一惊。与我同车的这个人是个体格强壮的年轻人,即使他没有武器,与他搏斗,我也毫无胜算的机会。

“‘你这是一种很过分的行为,拉蒂默先生,’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很清楚你这样做是完全违法的。’

“‘不错,这样做是有些失礼,’他说道,‘但是我们会给你补偿的。不过,我必须警告你,梅拉斯先生,无论今晚何时,如果你试图报警或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你会发现后果是很严重的。我提请你注意,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哪里,同时,不论在这辆马车里或是在我家中,你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他说话虽然心平气和,可是话音刺耳,极具威胁的意味。我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心中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绑架我。但无论怎样,明摆着我的反抗是没有用的,我只有等着,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们赶了约两个小时的路,而我却丝毫不知要去何处。有时马车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说明是走在石板路上,有时又觉得平稳无声,说明是走在柏油路上。除了能听出声音变化之外,没有任何线索能告诉我们现在身处何地。车窗被纸遮得透不进光来,前面的玻璃也拉上了蓝色的窗帘。我们离开贝尔梅尔街时是七点一刻,而最后当我们停下车时,我的表显示已经是差十分九点。同行者打开了窗玻璃,我看到了一个低矮的拱门,上面点着一盏灯。我急忙从马车上下来,门打开了,我进入院内,隐约还记得进去时看到了一片草坪,两边都是树。我不敢贸然确定这究竟是私人庭院,还是真正的乡下。

“大厅里面点着一盏彩色煤油灯,火焰很小,除了看到房子很大,里面挂着许多图画,其他我什么也看不见。在暗淡的灯光下,我看出那个开门的人是个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中年人,双肩向前佝偻着。他向我们转过身来,借着光线,我这才看出他戴着眼镜。

“‘是梅拉斯先生吗,哈罗德?’他说道。

“‘是的。’

“‘这事做得好,做得好!梅拉斯先生,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没有你,我们就无法进展下去。如果你真心为我们办事,你是不会后悔的,如果你要耍花招,那就祈求上帝保佑你吧!’他说话时精神紧张、声音颤抖,其间不时地干笑几声,但不知什么缘故,总让我觉得他比那个年轻人更可怕。

“‘你要让我做什么?’我问道。

“‘只是要你向拜访我们的那位希腊绅士问几个问题,并让我们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不过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许多问,否则……’他又发出让人不安的干笑,‘否则,你还不如没出生。’

“他说着打开了门,把我领进一个房间,里面装饰得很华丽,不过也只是点了一盏拧得很小的灯。这个房间的确很大,我走进房间时,双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说明它布置得很奢侈。屋里还有一些丝绒面软椅,一个高大的白色大理石壁炉台,它的旁边好像还放着一副日本铠甲,灯的正下方有一把椅子,那个年纪大些的人示意我坐下。年轻人走了出去,但很快又从另一个门返回来,领着一个身穿宽大睡衣的人,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当他走到昏暗的灯光下,我才看清了一些他的容貌,顿时把我吓得毛骨悚然。他的脸色极其苍白,异常瘦弱,两只明亮而凸出的大眼睛,表明他体力虽然不支,精力却还充沛。他看上去不仅身体虚弱,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脸上横七竖八地贴着奇形怪状的橡皮膏,嘴也被一大块橡皮膏封死了。

“‘石板拿来了吗,哈罗德?’看到那个怪人瘫倒在椅子上,年纪大的人喊道,‘他的手松开了吗?好,那么,给他一支笔。梅拉斯先生,请你问他一些问题,让他把答案写下来。首先,问他是否准备在文件上签字?’

“那个人双眼冒出怒火。

“‘不!’他用希腊文在石板上写道。

“‘不能商量一下吗?’我按照那恶棍的吩咐问道。

“‘除非我亲眼看见她在我认识的希腊牧师作证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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