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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种子（第2页）

凌霜站起身，看向主控室紧闭的门：“他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确认’，然后‘清除’。”她顿了顿，补充道，“这些信息，有助于更高效地‘清除’。”

高效地清除……

苏宛明白了。在吴良眼中，这些触目惊心的真相，不过是战术情报的一部分。他不在乎背后的残酷，只在乎如何利用这些信息，更彻底地毁灭敌人。

就在这时，主控室的门，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吴良并没有走出来，但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从门缝中流淌而出，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信息整合完毕了？”

苏宛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凌霜也微微颔首。

“初步……解读了一些。”苏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他们……‘飞蛾’势力，在进行大规模的人体筛选和改造，目的是为了……制造所谓的‘种子’和‘皈依者’……那个信号，是用来定位和唤醒‘种子’的……”

她语无伦次地汇报着自己的发现，尽量客观，但无法抑制那份源自本能的恐惧与排斥。

门内沉默了片刻。

然后，吴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仿佛洞悉一切的冰冷：

“感觉到不适了？”

苏宛浑身一僵。

“习惯它。”吴良的语气没有任何安慰，只有命令，“或者，被它吞噬。”

“你的价值，在于你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并利用这些‘不适’。”

话音落下，门缝悄然合拢，仿佛从未打开过。

苏宛呆立在原地，吴良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穿了她最后一点侥幸。她看着地上那些血淋淋的文件和样本，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凌霜，再看向那扇隔绝了一切的主控室门。

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不再是医生苏宛。

她是吴良的“工具”，一件需要不断打磨、适应黑暗，才能保持“价值”的工具。

她缓缓蹲下身，重新拿起一份文件，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在极致的恐惧和压力下，一点点变得……麻木，甚至带上一丝近乎疯狂的专注。

她开始更加仔细地阅读那些扭曲的文字，分析那些令人作呕的图表，记忆那些生物样本的特征和能量波动。

她在学习。

学习如何在这片由“造物主”和吴良共同构筑的黑暗深渊中……生存下去。

堡垒顶部，模拟天光系统依旧散发着恒定而冰冷的光芒，将地下空间照得一片惨白，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缓慢凝固的标本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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