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没多久,钦天监终於推算出適合帝后大婚的良辰吉日。
一共六个日子,最近的是腊月底,最迟的都到大后年了。
皇帝陛下想也不想,直接选了距今最近的日期。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更提前些。
一天都不要等。
没办法,那天他端的太过了些,以至於,这些日子她……
她……
祁君逸深吸口气,没再多想,拿起玉璽在明黄色娟绸上,盖下宝印。
帝王子嗣不丰,登基三年,唯二有孕的后妃一个私通外男血脉存疑,一个被害小產,皇嗣屡起波折,所有妃嬪入镇国寺为皇嗣祈福。
圣旨传入后宫,激起千层巨浪。
都是出身贵族,风华正茂的姑娘,没有谁愿意过青灯古佛的日子。
皇帝如此爱重皇后,这一去,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但为皇嗣祈福的理由实在很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哪怕是朝堂上那些妃嬪的父兄们,也找不出让皇帝收回成命的理由。
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领旨谢恩。
没几天,本就空荡荡的后宫,愈发空了下来。
刘榕代表皇帝,亲自去鲁国公府捎了话。
该安抚的都安抚了,若他们还要对皇后出手,那就是自寻死路。
…………
谢家。
得知后宫又一次清乾净了的谢安寧长舒口气。
果然。
皇帝陛下的爱,不管哪一世都很拿的出手。
只要確定了自己的真心,便能干净利落扫平一切阻碍,没有半点的迟疑。
不让其他女人横隔在他们之间,叫他们感情不纯粹,还叫心上人难过。
论对待感情的態度,……她跟王少甫都远远不及皇帝。
堂堂九五之尊,尚且没有享齐人之福的念头。
而她……
谢安寧幽幽嘆气。
为自己当日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羞愧。
她大概真是昏了头,竟然能在王少甫问出那样的问题时,迟疑了。
对他表示出,有享齐人之福的想法。
简直……
难怪他大受打击,两人之间氛围僵持好几天了,虽然还同寢同食,但明显懨懨的。
——不会又偷偷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