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谋算清白不同,她跟陈子泝有情在先,就算算计成功,也能称得上不忍陛下被一妇人蒙蔽,是忠臣良將。
而谋杀当今皇后?
皇城脚下,除非真的能保证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然……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真是找死还差不多。
姜翎月看著面前年轻的帝王,没忍住说出心里话:“我还想,那燃香要是起效,我正好抓你来解药。”
可惜……
她的可惜都溢出眼底了,祁君逸看的心口滚烫,掐著她的腰摁进怀里,失笑:“不急,咱们今晚来。”
洞房烛夜。
他总不能轻易放过她。
任她骂也好,哭也罢,他都得给她治服帖了。
看她还敢不敢!
…………
皇帝来的时候是驾马。
寒冬腊月的,若不是赶时间,龙体可不能遭这样的罪。
御輦很快就来接了。
祁君逸刚坐上去,仪仗出了姜府,就见从农庄赶来的陈子泝,少年一身玄色骑装,东倒西歪,仪態不存。
好几次差点跌落马下。
——他喝酩酊大醉。
酒味透过层层帷幔传来,祁君逸唇角微抿,垂眸去看马上的人。
许是醉糊涂了。
陈子泝竟然直接跟他对视,並未下马行礼。
刘榕瞧的心惊胆战,上前道:“陈大人,还不拜见陛下?”
寒风一吹,將刘榕的提醒送进耳里,陈子泝面色一顿。
下意识,翻身下马。
说是翻身,实际上跟跌下来差不多。
狼狈不堪的跪倒在雪地里。
祁君逸定定的看了会儿,问:“从哪里赶过来?”
陈家离的不远,要是有心来,绝不会这个时候到。
何况,他身份敏感,若是在家中,陈家一定不会许他出门。
陈子泝叩头:“回陛下,臣是从京郊农庄过来的。”
农庄。
祁君逸呼吸微滯,声音冷了些许:“很关心她?”
寂静的暗夜,这声音传了好远。
听见的侍卫们,齐齐低下头。
只恨不得原地消失。
皇后跟陈大人有过婚约,却被帝王一纸詔书传进宫做女官,没两个月,又是一纸詔书册封为后,是眾所周知的事。
但都讳莫如深,无人敢提。
怎料今日,他们竟还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