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太好了!太好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因为激动,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老子还以为这辈子都要一个人憋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然后,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根本不需要我再引导,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倒起了苦水。
“兄弟……不对,集美……哎,反正你懂就行!”他语无伦次地开始了他的讲述,“我他妈就是倒霉催的!好好上个班,过个马路,那大货车跟瞎了眼一样冲过来……醒来就来这鬼地方了……”
他唾沫横飞,语气充满了怨愤和不平。
“然后呢?老子长得又这逼样,走到哪儿都被人当乞丐赶!好不容易把那几件带来的衣服卖了几个钱,没几天就花得差不多了!想去打工,没人要!想学点本事,狗屁天赋都没有!那些本地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稍微碰一下就跟杀了他们爹一样……”
我成功了。用“穿越者”这个身份,轻易地敲开了他的心防。
我安静地听着凯撒用变得流利甚至带着几分市井气的语调,滔滔不绝地倾倒着他的苦水。
他描述着穿越初期的惊恐,展示着手臂上早已淡化的、不知何时留下的细小疤痕,诉说着因为外貌和笨拙而遭受的白眼和欺辱。
在他因为说得太快而有些气喘时,我适时地递过去一杯清水。
他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然后用袖子一抹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一种找到组织的热切。
“对了,你呢?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你看起来过得不错?”他打量着我这身精致的制服和显然与他截然不同的处境,疑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或许还有一丝嫉妒。
问题来了。要告诉他多少?
脑海中瞬间闪过两个最关键的秘密:我前世的真实性别,以及那道决定了我此刻所有行为的神谕。
告诉他我上辈子是男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下。
不行,“曾经的男性灵魂占据着如今这具美少女身体”这件事,就足以被他视为某种令人作呕的变态吧?
而神谕呢?
心脏跳得更快了。他会怎么想?
“爱”需要真诚作为基石,他迟早会知道的,我不应该隐瞒……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金色的眼瞳,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先回答了第一个,也是相对安全的问题。
“我的情况……有些不同。”我斟酌着词句,声音保持着平稳,“我醒来时,就在这具身体里了。她似乎是因为父母的异教仪式出了意外……我继承了她的身份,和她的一些天赋……以及遗产。”我模糊地处理了穿越细节,完全隐去了自己前世的性别,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幸运”地继承了原主天赋的穿越者。
凯撒听得啧啧称奇,眼神更加复杂:“你这运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微微抿唇,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抵着掌心。
“还有一件事,”我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我自己都能听出来的郑重,“一件关于我,也关于你的事情。”
他脸上的好奇之色更浓。
“我……赢得了这个国家的“神谕杯”的比赛,获得了向神明祈祷的机会。”我缓缓说道,目光紧紧锁住他的反应,“我向神明祈求……关于‘爱’的答案。”
凯撒愣了一下,似乎没太明白这和他的关联。
我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神明的回应是……祂告诉我,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就是……就是我命定的,能给我‘爱’的答案的人。”
研究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凯撒脸上的好奇和疑惑慢慢凝固,然后逐渐转变为一种极致的惊愕和茫然。他伸出一根粗胖的手指,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嘴唇哆嗦着:
“你……你是说……那个泊莎酒馆……鸽子……我……?”
“是的。”我闭上了眼睛,“神谕指向的人,是你,凯撒。”
睁开眼,看到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打碎的调色盘,脸上的茫然和震惊,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明亮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狂喜。
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搓动着,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畏惧、好奇,甚至不再是看待“同类”的亲切,而是一种……混合着极度兴奋和某种令人不适的、审视货物般的占有欲。
他扭捏了好一会儿,胖脸上甚至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然后,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猥琐的、探究的语气问道:
“那……那个……艾莲,你……你还是处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