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被接回定北侯府之前,住的地方是在秦家村。
而顺着宣于渊落水的地方往下的下游,会从秦家村经过…
在快到来不及捕捉的刹那谁也不知道皇后的心里想了什么,可在想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皇后却生生气得笑了起来。
“很好。”
“好得很。”
“那么个黄毛丫头,居然早就跟着宣于渊一起开始算计本宫了!”
“玉青时她是真是个好的!”
“娘娘息怒。”
老嬷嬷应声下跪低声说:“娘娘,不管前事如何,现在定北侯府的大小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端王妃了,您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露出半点端倪,否则就不光是失了先机,还恰恰失了后手啊。”
“对,本宫不能动怒,本宫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只是到底是可惜了…”
要是早知道这一层,那便可示意吴广荣等人把风声搅得更加大,若是再先有准备设法找到证据,那端王少不得要多一个暗中勾结大臣之女的名头。
可现在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同样的把戏,玩儿一次是出其不意。
可要是再出同样的招数,哪怕是拿出了实打实的证据,那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皇后懊悔痛失良机的同时散着瞳孔反复呢喃了几句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咬牙说:“贵妃的病非常人能解,玉青时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她是怎么知道法子的?”
“不对,按理说她不可能会知道。”
“立马传出话去,让孟三即刻去查玉青时的底细和过往经历,一定要详查,最好是能去玉青时之前住的村子里找到相应的依据带回来,记住,不可打草惊蛇,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是。”
凤仪宫中看似一切如旧。
不一会儿老嬷嬷就端着一个空碗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谁也没看到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
两个时辰后,端王府内。
宣于渊看着手里的一张小纸条,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幽幽道:“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想作妖,她是觉得太子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吧?”
藏在暗处的人默默地闭紧了嘴不说话。
宣于渊自顾自地转了转手上的簪子,看似随意的一扔,脆弱的玉簪直接插入了不远处的柱子当中。
入木三分。
只留下了尾端的流苏吊坠在无声摇晃。
弧度明明不大,却无端让人看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