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骗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了!”
老王头推开身前的人,走到前面,看着唐逸,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希冀,只剩下失望和愤怒:
“唐书记,我们本来还信了你。可你…你根本就是被县里发配下来的,自身难保,哪里会真心管我们的死活?”
“你就是想随便糊弄我们一下,好让你自己安稳待着,是不是!”
唐逸心头一沉:“老人家,这话从何说起?钱就在这里,一分不会少大家的。”
“钱,谁知道你那钱是哪来的,能管几天?”一个村民喊道。
“我们打听过了,你在县里得罪了大官,才被扔到我们这穷山沟,你自身都难保,还能给我们做主?指不定哪天你就跑了,或者被弄走了!我们找谁去?”
“就是,你们当官的都是一伙的,只会骗我们。”
人群激动起来,又开始往前涌,铁门被撞得哐哐作响。
几个乡干部和闻讯赶来的派出所民警勉强拦着,但眼看就要拦不住。
林浅夏气得脸都白了,她看着唐逸紧绷的侧脸,又看看外面那些根本听不进解释、一口咬定唐逸是骗子的村民,一股热血冲上头。
她猛地转身跑回办公室,抓起桌上那个装着唐逸私人积蓄和乡里凑出的五千块现金的厚信封,又冲了出来。
“你们看看,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林浅夏冲到唐逸前面,几乎将整个信封拍在铁门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这是什么?这是钱,是唐逸哥自己掏腰包垫的钱!”
“乡里账上根本没钱,他为了你们,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钱都拿出来了,你们还说他是骗子,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喧闹的人群骤然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上,又看向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的林浅夏,最后落到她身后沉默不语的唐逸身上。
自己垫钱?这新来的书记……
老王头愣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人群里又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带着怀疑和挑拨:
“谁知道是不是做戏,真要是好官,为什么前天不开会,躲着不见我们?不就是看不起我们,不想搭理我们吗?”
“开会?什么会?”唐逸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立刻追问。
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人跟他提过什么会。
刘长河等几个乡干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眼神躲闪,不敢看唐逸。
村民们也安静下来,看着这群官员古怪的反应。
唐逸的目光冷冷扫过刘长河等人:“谁告诉我,是什么会?”
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几声狗吠传来。
干部们要么低头看地,要么望天,没人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