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举杯:“沈濯先谢过殿下和王妃。”
谢桑泠眼底仍藏着悲痛,“还忠臣清白本就是应该的,沈公子折煞我了。”
“桑姐……王妃,你不要为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内疚了。”
现代社会不讲连坐,且沈濯都说梁王妃与她家人不同,楚葳蕤相信她不是演的,忍不住宽慰一句。
萧恪此时不介意刚才楚葳蕤胆大包天瞪他的那一眼了,拐弯抹角地夸她:“沈濯,你这姻缘运不错。”
沈濯下意识恭维:“不及王妃凤仪万千,与殿下天作之合。”
楚葳蕤瞄了沈濯一眼,心里有点儿不乐意,细想又无法反驳。
一顿饭,从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聊到日常琐事,气氛渐渐回归未亮明身份前的轻松。
饭后萧恪和谢桑泠要回房小憩,沈濯和楚葳蕤也回了枕泉居。
“梁公子其实是梁王,这事儿还用跟他们讲吗?”
沈濯扫了前面带路的丫鬟仆役,“不必。知道也没什么用,反倒不好。”
“也是。”
“小姐小姐,这个别院是不是很大,其他院子漂亮吗?”
楚葳蕤捏了捏春桃的脸颊肉:“是很漂亮,不过在别人家中做客,就不好带你们到处逛啦。”
春桃有点失望,只有一点点。
“还想泡汤吗?趁着还在这里,你们再多玩玩儿?”
反正梁王是大户,又不缺春桃夏竹干活。
夏竹有点不好意思,“小姐同我们一起?”
沈濯开口,“春桃。”
春桃疑惑地应了一声。
沈濯走上前,“我把揽月阁的景致画出来,这样你们就能见着了。”
春桃鼓掌,欣喜道;“谢谢姑爷!姑爷人真好!”
冬。青在五步之外“啧”了一声。
“葳蕤昨日没休息好,还是在屋里的汤池泡,方便泡累了回屋睡觉。”
春桃与夏竹对视一眼,被夏竹拉着走了;冬青给秋实使了个眼色,两人跟着出去。
冬青带上了门。
楚葳蕤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气氛,忍不住怼:“我自己也能给春桃画。”
“小姐的画技我是知道的——”沈濯凑到楚葳蕤耳朵旁,轻笑一声,“但你的记忆力我不敢恭维。”
酥麻的感觉从耳朵只传到天灵盖,楚葳蕤摸了摸耳朵,转身轻轻抓住沈濯的衣襟。
她直奔主题:“沈濯,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本就是她先“见色起意”,本着自己不吃亏的想法同意沈濯入赘;若沈濯有意,大家搭伙过日子也还不错。
可刚刚知道了沈濯的家世,待沈家冤案平反,沈濯还会甘心做楚家的赘婿吗?
沈濯见楚葳蕤问完这么紧要的问题,突然开起小差,不满地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是,我喜欢上你了。你呢?”
沈濯能感受到,楚葳蕤对自己不错,应当也喜欢自己的容貌,但是否喜欢自己这个人……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那里翻滚着汹涌的酸涩。
万没想到,楚葳蕤从根本上质疑他——“你确定是喜欢,不是因为昨天撞见我从池子里出来,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