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葳蕤后背有些冷,把双臂放回池子里,脖子以下全部泡进水里,那姿势活像在水里做瑜伽。
这么一挪动,脚踝离沈濯更近了几寸。
“你以前泡过汤泉吗?”楚葳蕤背对着沈濯问。
半天没等到回答,楚葳蕤翻身回头。
“还以为你晕过去了,没听到我说话吗?”
她收回长腿,盘腿坐在池子中间。
沈濯:“不知羞!”
楚葳蕤:?
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沈濯,你流鼻血了。”
沈濯用手背轻抹了一下,果然见手背上有血迹。
他脸色涨红地从池子里出来,去屏风后面找帕子,顺带将楚葳蕤放肆的笑声甩在身后。
楚葳蕤在温暖的汤泉和炸毛的沈濯之间纠结了一下,撑住池子边缘上了岸。
沈濯双足赤裸,一手拿着帕子堵住鼻孔,低头走回来。
一抬头,和湿衣贴着身体的楚葳蕤四目相对。
鼻血仿佛流得更厉害了。
沈濯赶紧闭上眼。
“得仰着头吧,”楚葳蕤快步走到他身边,捏着沈濯的下巴把他的头仰起来,“你还回来做什么,继续泡汤的话血……血会流得更快。”
沈濯仍闭着眼,另一只手往旁边一指,“我来拿外衫。”
“哦对。那你快那吧。”楚葳蕤费解极了,“你闭着眼做什么?”
沈濯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沉;“你快把外衫穿上。”
楚葳蕤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被沈濯成功传染了脸色通红的毛病,走到屏风后罩上外衫。
“好了。”楚葳蕤的声音有点颤抖。
沈濯睁眼,看见楚葳蕤仍泛红的面颊,没再说什么,去到另一张屏风后取了自己的外衫罩上。
见楚葳蕤仍愣在原地,沈濯道:“你回卧房换身干衣服。我在此处换,你好了过来叫我。”
“好。”
楚葳蕤转过身,快走两步,越走越快跑回床榻旁边。
楚葳蕤一边换衣服,一边在内心大喊:啊!!!
沈濯动作很快地换好了衣服,闭眼站在屏风旁。
他试图回忆前世最后那夜不堪的画面,发觉自己已经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与之相反,刚才的一幕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甩也甩不掉。
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沈濯睁开漆黑的眼睛,打量起身旁的绣花屏风——与金陵针法的似乎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蜀绣。
“我好了。”
楚葳蕤的声音很轻,沈濯也很轻地应了一声,这才走回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