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为了变得更强,为了能追随家主的脚步,为了能给家人一个更安稳的未来吗。
“啊??!”张祥化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眼中重新燃起烈火,疯狂地催动气血,更加凶猛地锤炼着自己的手臂。
相比之下,何武何文两兄弟的情况最为糟糕。
何武还好,他天生皮糙肉厚,耐力惊人。虽然疼得龇牙咧嘴,满地打滚,但他凭着一股蛮劲,硬是扛了下来。
而体质最弱的何文,在锤炼到小臂时,便再也支撑不住。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被汗水湿透,眼前阵阵发黑,最终两眼一翻,竟直接痛晕了过去。
云松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他一眼便看出,此子虽聪慧,却非言巍那等能承载浩然之重的“璞玉”,走文道,终究是缘木求鱼。
他轻叹一声,下意识便要出手相助,却被孟希鸿抬手拦住。
“前辈,让他自己选。”孟希鸿淡淡地说道,眼神却深邃异常。
云松子一怔,传音道:“希鸿小子,此子身躯过于孱弱,非是炼体的料,何必强求?白白受苦罢了。”
“前辈说得对,他不是炼体的料。”孟希鸿同样以神念回应,目光却未曾从何文身上移开,“但他是一块上好的智囊之才。”
“我那二子言巍,虽早慧,且是天授的文道圣胎,可他如今尚在垂髫之年,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而我孟家,我未来的天衍宗,此刻就需要一个能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头脑。可前辈想过没有,智者为何只能靠智慧?”
孟希鸿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一个没有力量的头脑,其计谋再精妙,也只是无根之萍,风一吹就散了。
我不信什么‘劳心者治人’的鬼话,我只信,真正的智者,当以智驭力,以力护道!”
“过去,或许没得选。但如今,炼体大道重光,凡人之躯亦可叩问天门!既然有了这条通天之路,为何不让他试试?”
所以,这炼狱般的痛苦,就是我给他的第一份考卷。
他若能凭自己的意志站起来,走进那药桶,我为他单独配制的‘脱胎换骨’之方,便会让他拥有一个不输任何人的起点。
若不能……那便只能说明,他的聪慧,还撑不起我的野心。”
云松子闻言,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看向孟希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他这才明白,这小子不止是在练兵,更是在为他那未来的宗门,筛选真正的栋梁之才。
这番考校,看似残酷,实则用心良苦。
随后孟希鸿走到何武身边,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嚎什么嚎,看看你弟弟!”
孟希鸿的声音陡然转冷:“你就想让他以后再因为体弱,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骂‘病秧子’吗?你就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你的身后,让你护着吗?想让他挺直腰杆做人,就给老子起来,练!”
何武被踹得一激灵,孟希鸿的话,让他瞬间想起了小时候。
弟弟何文自幼体弱,却聪明好学,总被村里几个顽童欺负,推倒在地,骂他是“酸秀才”、“病秧子”。
每一次,都是他挥着拳头冲上去,把那些人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背着满身泥污的弟弟回家。
他从小就发誓,要保护好这个聪明的弟弟,绝不让他再受半点欺负!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练!俺练!”他怒吼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目赤红地继续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