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之初,一切都很顺利。
冀北川和张祥化身为化劲宗师,对自身气血的掌控早已深入骨髓,念头一动,灼热的气血便如臂使指,温顺地涌向指尖。
何武与何文兄弟俩虽慢了半拍,但也很快找到了感觉。
“以意为锤,炼!”孟希鸿的声音沉凝如钟,在他们识海中炸响。
四人心中一凛,意念催动,那股汇聚在指尖的气血,猛地向皮肤发起了第一次冲击!
“嘶!”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冀北川的脸皮猛地一抽,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了进去,那种尖锐的刺痛,瞬间穿透皮肉,直抵骨髓。
“这点痛算什么!”他咬紧牙关,心中怒吼。
想当年他为了练成暗劲,生生用拳头捶打铁砂,双手血肉模糊,也未曾哼过一声。
他强忍剧痛,继续催动气血,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指尖的皮肤。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痛,和受伤完全不同。
那不是从外而内的撕裂,而是从内而外的灼烧与碾磨!仿佛皮肤下的每一丝血肉,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撕开,再揉碎,再重组。
“啊……”
一声极力压抑的闷哼从旁边传来。
是何武!
他那张憨厚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孟希鸿瞥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而冀北川只感觉那股钻心的剧痛,已经顺着他的指尖,开始向整个手掌蔓延。
如果说刚才只是指尖被针扎,那么现在,就是整只手掌被放到了烧红的铁板上,还被一把大锤反复捶打!
这仅仅是个开始。
当锤炼的范围从指尖蔓延到整个手掌时,痛苦的程度呈几何倍数增长。那不再是针扎,而是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活生生地刮着他的皮肉,每一寸皮肤都在哀嚎、战栗!
豆大的汗珠从冀北川的额头滚落,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持续不断的剧痛面前,开始摇摇欲坠。
另一边,张祥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不行……太疼了……这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一个放弃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就在他心神动摇的刹那,孟希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祥化,凝神!你想一辈子都停留在化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吗?你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永远视你如蝼蚁,随意拿捏你的性命吗?”
孟希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祥化的心头。
是啊!他为何要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