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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十豪对决（第2页）

面具男冷笑：“等汉人自己打完，我们再收拾残局。”

云若海瞳孔骤缩。

这不是简单的夺城之谋，而是亡国之计！一旦三镇边军撤离，万里长城形同虚设，北狄铁骑可分六路南下，直逼京畿！

他缓缓抽出短刃，正欲下令突袭，忽觉颈后一凉??

一把匕首已贴上皮肤。

“别动。”冰冷女声在耳畔响起，“你是云若海，对吧？我也在等他们。”

云若海僵住，余光瞥见身后女子：黑巾蒙面，身形瘦削，左手缠满绷带，右腕系着一条银链，末端挂着半枚残破玉佩??与他怀中竹简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你是……陆沉的人？”

女子缓缓收刀：“陆沉没死。他在等一个名字，一个能让他重新回来的名字。”

云若海心跳如雷。

陆沉，原名陆昭，曾是御前禁卫统领，因揭发裴仲衡私通外敌遭构陷入狱，被判凌迟。行刑当日，尸体失踪，官方宣称“曝尸三日，狗啃狼噬”。可民间传言，有人见一道黑影背着血衣跃下城墙，消失于雾中。

“他在哪？”云若海压低声音。

“不能说。”女子道，“但我可以帮你拿下这枚铜印。条件是??事成之后，你必须向天下公布所有证据，包括陈?的真实供词、兵库账册缺失记录、以及……那份十年前的密约副本。”

“密约？”

“大雍与北狄王帐的秘密盟约。”女子冷冷道，“约定彼此扶持代理人，共分江山。签署者之一，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弟??裕亲王。”

云若海如遭雷击。

难怪陈?被捕时不惧，因为他知道背后有人；难怪敌军攻城留有余地，因为他们不需要强攻，只需要混乱；难怪援军来得如此“及时”??一切都在剧本之中。

“你们到底是谁？”他问。

女子摘下面巾，露出一张苍白却英气逼人的脸：“我叫沈知意，前监察院女史，陆沉最后一位副手。三年前，我奉命潜伏裴府为婢，取得密约拓本，却被发觉，满门遭屠。我侥幸逃生，藏身江湖，只为等一个能亮剑的人。”

云若海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恨火，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们选了我。”

“不是我们选你，是你选择了真相。”沈知意将玉佩递给他，“这是信物。另一半在他身上。当你集齐之时，便是天下震动之日。”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动手！”云若海低吼。

三十精锐如鬼魅般扑出，瞬间包围驿站。面具男惊觉拔刀，却被沈知意一记银链缠喉，狠狠掼倒在地。铜印脱手飞出，被云若海稳稳接住。

激战不过盏茶工夫，四名细作伏诛，唯面具男重伤被擒。

审讯在破庙中进行。火光照耀下，面具男终于摘下面具??竟是兵部一名七品主事，名叫赵元礼，平日负责边军粮饷调度。

“你们……不会成功的……”他咳着血笑道，“裴大人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算你们拿回铜印，调令也已发出。就算你们揭露密约，圣上也不会信。因为……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云若海一刀斩断其右手小指：“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赵元礼惨叫：“我说的是真的！十年前，先帝驾崩之夜，裕亲王便已与北狄结盟！当今圣上登基，不过是傀儡！真正掌权的，是内阁八老，是裴仲衡，是那些躲在金殿之后吸食百姓骨髓的蛆虫！”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云若海站在尸身旁，久久不动。

他知道，这一刀斩下的不只是叛徒，更是他对这个王朝最后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