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借她的手得以重启,就是和她产生了因果,只有斩断因果,祂们才能得到真正的圆满。
到时候她就请祂们帮几个小忙,就和祂们斩断因果,祂们一定也是乐意的。
不乐意?
不存在的,她和祂们之间的因果是最难斩断的生死因果,如果她不同意,祂们将会一直被这因果牵连着。
所以,她跟顾临渊说这些的时候一点负担都没有。
当然,她也不会提其他过分的要求。
“多谢你。”
“不用谢。”时愿也拍拍顾临渊的肩膀,“不过,这辈子该报的仇还是得先报了,不然,总会觉得膈应。”
她笑得一脸真诚:“有需要就喊我,我义不容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幻霓看着言笑晏晏的时愿眼里忍不住露出笑意,现在的时愿能一秒入睡一觉睡到天亮,能在听她谈论八卦的时候兴致勃勃问然后呢?
她能坦然接受顾临渊帮她收集资料,并在知悉对方的需要后主动提出帮忙复仇,她不再把自己和别人当成过客。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时愿不再一有空就一张一张,持续不断地画符,她能闲坐在院子里摆弄时美丽给她带来的新茶,一颗颗清洗葡萄,慢条斯理用她的办法酿酒。
幻霓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嘴上云淡风轻,眼里却都是防备与杀意的时愿,她觉得自己很厉害,把时愿养得很好。
当然,时愿自己也很争气!
她眼珠一转,提议道:“不然咱们组个报仇联盟好了!”
“你看,你俩的爹都不是好东西,但是吧,咱们毕竟是在俗世里打着滚,亲自报复渣爹虽然爽,但也要承受舆论的压力。”
可别看这个年代资讯不发达信息滞后,但真传起风言风语杀伤力不比后世差多少。
“你俩对手刃渣爹又没有执念,只要看着他们高楼塌就好了,不如正式联手啊。”
时愿失笑:“我们本来就在联手啊。”不然顾临渊干嘛帮她调查和邬家有关的事情,她干嘛让幻霓和时美丽陪着顾临风去参加寿宴?
他们只是没把话完全说开而已。
“那很好啊,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啊!”
“还得有你这个实时消息播报员。”时愿小小奉承了一下幻霓,立刻把幻霓夸高兴了。
她傲娇飞了一圈:“那是,我多重要啊,要是没有我,你怎么能是现在活泼开朗的样子!”
时愿失笑:“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下午五点,时愿准时迈出第一处总部,邬观海在离大门三百米左右的地方等着。
从第一处刮出来的风有点猛,把邬观海的头发刮得乱糟糟的,原本笔挺的衣服也被吹得乱七八糟,偶尔还能看到他被风吹得站不稳,小步踉跄了几下。
这人看着有点邋遢,时愿就不想跟他靠太近,主要她是长头发,靠太近了被那么大的风一吹,她指定成了疯婆子。
第一处大门口呢,她也要面子的。
于是她在离邬观海大概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装作不知道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卖”了,出言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邬观海露出个慈爱的笑容,刚张开嘴,一小团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灌入了他的嘴里。
他哕了好几声,时愿简直没眼看,往后退了几大步:“你别靠我太近,有什么话就在那里说!”
邬观海好不容易咽下了喉咙口的难受,抬眼就看到了时愿那嫌弃到极致的神情。
男人真的很奇怪,他们常常致力于用胯间的二两肉证明自己的能耐,哪怕他们功成名就,如果那二两肉不中用,他的成功好像就没那么让人动容。
而大家都知道,邬观海现在是邬公公,关键,他的人生正处在崩盘的前夕,所以,他对别人的眼光尤其敏感。
他其实知道时愿用那样嫌弃的眼神看他是因为他刚刚哕了,但他心里总忍不住往自己不是男人了,别人都看不起他了这个方向想。
他的脸阴沉了一瞬,又很快端起了慈父的笑容:“时愿,你来北城这么久了,我们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好好聊聊。”
这话说的,好像时愿来北城是为了找他续上父女之情似的。
“这是我亲手熬的甜汤,我听说女孩子多喝甜汤对身体好。”
是啊,你的甜汤是灵丹妙药,喝上一次就身体棒棒。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希望你的生活能甜一点,所以放了很多糖。”说完他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