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这甜汤是给谁送的,我认识吗?没准我能知道她的喜好。”
顾观海冷冷看了她一眼:“别多事,照我说的做。”
“好,知道了。”谢敏音勉强笑笑,认认真真熬起了甜汤。
第七处顾临渊办公室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顾临渊刚把积攒的公事忙完,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接起了电话。
“顾处长你好,我是邬观海。”邬观海自报家门。
“是邬团长,有什么事吗?”
邬观海战术性停顿了几秒表示为难,然后苦笑着说道:“顾处长或许知道我跟时愿的关系。”说完这句,他屏住呼吸。
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如果顾临渊不接话,那他之前的事情就白做了。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没什么情绪的“嗯”,邬观海却暗中长舒了口气,成了!
他仍旧保持着刚刚的情绪:“我跟时愿妈妈分开后,她就被她妈妈带走了,我们父女之间有很多误会。”
“她到北城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见过她。”他适时流露出对多年未见女儿近乡情怯的感情,“我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喜欢什么。”
“我亲手熬了碗甜汤,希望她以后的日子都像这碗甜汤一样,甜甜美美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不安与期待:“顾处长,能不能麻烦你安排我见时愿一面?”
邬观海不知道的是,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时愿刚好去顾临渊的办公室找他。
所以他装模作样的话一字不落都落入了时愿的耳中,她和顾临渊对视一眼,顾临渊挑眉,转了一会儿笔,又把文件规整了一下,这才对电话那头越来越紧张的邬观海说道:“好,我会给时愿一个小任务,今天下午五点,她会准时走出第一处。”
“谢谢,谢谢顾处长!”邬观海立刻道谢。
顾临渊挂了电话后,有些一言难尽地对时愿说道:“他要是把这些心思花在风水命理的研究上,今日该是别人低声下气求他了。”
时愿难得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妈提起那段往事的时候,说过邬观海曾经非常刻苦,他人聪明又有天赋,所以学成两家之长,花费的时间比旁人要少很多。”
顾临渊接话:“到底是他自己把路走偏了。”
“是啊,欲壑难填,能力撑不起野心,最终只能安然退场。”
“当然,就算他现在如鱼得水,我也会想办法把他拉下来的。”时愿语气淡漠。
他可以嫌弃时愿是个无魂人,可以不满时聆把所有心思都花在时愿身上,可以怨怪时家长辈忽然提出要给时愿招魂打破两家人的平静。
他只要跟时家长辈过世没有关系,只要是先离的婚再和谢敏音好上,哪怕无缝衔接,时愿都愿意只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顾临渊拍了怕时愿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于是他说道:“没关系,我那个爹比你爹还要不如。”
时愿:……不是,你这样并不能安慰到我,只会让我好奇你爹到底怎么个“不如”法,虽然她大概有了些猜测。
时愿哭笑不得:“你不用安慰我,我对邬家对邬观海没有感情,除了顾忌轮回因果,不能亲手弑父,其他的,我不在意。”
顾临渊心中一动,问时愿:“如果这个时候有你在乎的人阻止,你还会实施这个计划吗?”
时愿看了眼一会儿把自己摆成长条,一会儿把自己扭成麻花的顾临风,笑着说道:“箭在弦上。”
顾临渊若有所思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他苦笑:“你比我果决。”
“你是投鼠忌器,而我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我是真恨他!”顾临渊说到恨,面上仍旧是温润如玉的表情,只是眼里有压抑不了的黑云,“那样一个人根本不配活着。”
时愿察觉到顾临渊的情绪,她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就说道:“那等他死了后,咱们把他扔畜生道去!”
顾临渊:……这是不曾有过的思路。
但这思路一打开,他立刻认认真真考虑起可行性来。
“要是能让他带着记忆投胎就更好了。”顾临渊的话充满了恶意,语气仍旧清浅,“多感受几次无能为力和死亡,他想必就会明白,生而为人而不做人,是错。”
“放心交给我!”时愿做下保证。
她听幻霓说过,转生台和三生花这样的神物最忌讳和人事有因果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