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樨瞳孔一震,“日食?!”
郁山白道:“天狗食日,都叫你别看了!”
苏樨立马掀了毯子凑到另一侧车窗看了一眼,“几百年才见一次,干嘛不看!”
说完她又捂着心口“唉哟”了一声。
姬玉衡皱眉,“看就看,何至于激动成这样?”
苏樨捂着心口,好说歹说平复下来,“人生几回才能看见一次日食啊,能不兴奋么?”
外头村子里人人惊恐,在叫嚷着赶天狗,好不热闹。
唯有苏樨一脸兴奋,格格不入。
日食结束以后,苏樨还意犹未尽地拿着茶水在桌上画。
什么太阳系,七大行星,什么日全食,什么三者一线,这些稀奇古怪的说法是其余三人都不曾听说过的。
姬玉衡见她如数家珍,也不忍打断,这些学识想必是自她处而来,她终于不再掩饰。
他认真听着,也的确信她所言。她还无比惋惜地和郁山白、松月心说,月亮上的土竟然种不了菜。
松月心一听也很遗憾。
“那流星呢?”姬玉衡问道。
“便是一颗陨石穿透大气层燃烧发光落下。”
“既非神明,你何故对流星许愿?”
“……”
苏樨吃瘪,憋了半天才从齿缝间逼出一个解释来,“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生活总要有点寄托。”
“姑娘许了什么愿?”松月心问道。
苏樨笑了一下,“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无病无灾,长命百岁,长乐无忧。”这是她半年历经解毒之痛折磨以来最大的愿望了。
苏樨看向姬玉衡,“你许了什么愿?”
姬玉衡道:“愿樨樨所求皆成真。”
苏樨拍了一下手,“我突然发现,有小白,我和你的愿望都能达成。我们都不用求神拜佛,求小白就好了,是吧,小白。”
郁山白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脸上染上了一丝不自然的绯色。
苏樨抿唇噙着笑,小幸福最令人舒适了。
半月后马车停在了城门前。
迎接神医到来的是京府尹白大人。白大人准备了轿撵得到消息一早便在城外候着了。
苏樨想起自己那日惶惶然被赶出晏京的场景,面上表情就有些女不自然。
姬玉衡给郁山白使了个眼色。
郁山白嚷道:“哦,我想起我家樨樨好似不能进晏京?”
苏樨看向姬玉衡,这是几时讲的?
姬玉衡给了她一个示意,山下村。
那日他们在房里就是讲这事了。所以嘞?
只见郁山白一脸暴躁,“樨樨是我医仙谷的人,樨樨不能进,就得代表医仙谷不能进京……不治了不治了,我们打道回府!”
姬玉衡下了马车到京府尹跟前商量。
白大人听见神医这么一通抱怨,又被姬玉衡三言两语添油加醋忽悠,连忙派人进宫禀报此事。
正在独自对弈的景元帝听到消息头也没抬,摆了摆手,“这是太后的懿旨,你去坤宁宫请旨。”
在坤宁宫养病的太后差点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