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衡闻言在苏樨耳畔低声道:“如今想来,初遇时与鸡腿仙女的笑谈皆已成真。”
苏樨哼了一声,“你就非要加上个鸡腿。天降的福星都掉了一个档次。”
姬玉衡勾起唇角,心情更好了。“上天眷顾,我捡到宝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当初这话还是苏樨对真言斋甄老板说的。
鉴于苏樨现在对小哥哥的碰触容易上头,小哥哥似乎也很想温存,亲了一下就有了反应,苏樨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跟小哥哥拉拉扯扯,很自觉地跟他保持距离。
姬玉衡不免叹气,修身养性必经磨砺,他先前还以为自己早过了这关。
晚饭后,苏樨裹着斗篷在窗户边张望。
松月心端来火盆,“姑娘在等公子?”
苏樨点头,“我在等他来培养感情。”
“姑娘说笑了,姑娘和公子情比金坚,何须再培养?”
“月心,此言差矣,小狗半年没见主人都可能会疏离的,更何况一头野狼。”
说狼琅到。
姬玉衡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苏樨的双眼跟小狗重新见到主人一样一下子变得明亮澄澈,充满了喜悦。微小针扎的疼痛依然不合时宜地从心口处传来。
姬玉衡见她表情变了又变,问道:“又疼了?”
苏樨道:“我啊,中了一种叫‘玉衡’的毒,每次见你想你都会心痛如千针穿孔,爱之深,痛之切。”
“怎么,听你所言,似是我们已断情,从此不复相见。”
苏樨顿了一下,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不是么,你姑母关心你的婚事,怕我消磨你的意志,耽误你的仕途,不许我们往来了。”
姬玉衡知晓这件事始末,却不曾听过个中细节,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如何说的?”
苏樨道:“我啊,我说我是个贪财奴,请用一万两银票甩我脸上,否则我才不会离开你这个香饽饽呢。”
“你夫君要听真话。”
苏樨弯起眉眼,明媚的笑意却落不到眼底,“我说,不管结果如何,感情之事需两人当面谈,好聚好散,我想见你一面。”
“……奈何生而卑微无法高攀天家权势,她老人家不听我一言,只下令将我逐出京城,从此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晏玖说你被派到埠北,我想去埠北找你,无论如何我都得问你拿到一万两的分手费去买宅子,我要拿着这笔巨款去养小白脸,”苏樨搓了搓手,“想想都兴奋,能养好多个。”
松月心在一旁铺床,时不时投来心疼的眼神,结果苏樨绕得跟山路还要十八弯似的,让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苏姑娘可真是初心不改,”姬玉衡眯了眯眼,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发亮的牌子,“还想这个?”
苏樨伸手就要抢,姬玉衡的手往后一扬,苏樨的手就够不到他了。
“野心可真不小,我负责养家,你负责养小白脸?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姬玉衡板起脸来问。
苏樨嘿嘿笑了一下,“要不你改名叫天下?”
姬玉衡将祈愿牌丢还给她。
苏樨这才发现这祈愿牌不知被摩挲了多少次,表面盘得发亮。
姬玉衡不屑道:“坐拥天下,都比改名更可行。”
“那不成。”
苏樨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晃荡着祈愿牌的红绳,从四方院落的屋檐看向繁星闪烁的夜空。
“不成不成,你的爱都要分给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