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樨看见小哥哥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一下子眼前有点晃头有点晕。“月心,我好像出幻觉了!”
松月心从屋子里急急忙忙走出来,惊喜道:“公子,你们回来了!”
苏樨震惊地“诶”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着松月心去打开篱笆矮门。
不是幻觉,那试药的时候是不是幻觉?
她依稀感觉小哥哥说了很多骚情话。可是她当时痛得厉害,一点都没记住。
松月心开开心心道:“姑娘,公子来了,您怎么还傻站着?”
郁山白狂躁的声音自茅草屋里传来,“烦死了,烦死了,把我这当菜市场了?”
那一小队讨厌的人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的讨厌比上次少了一点。
那个小不点松蕙心。
还少了一点,那个高个子叫什么李参军的。
苏樨差点笑出来,怼道:“你去过菜市场?”
郁山白从屋子里跑出来,气鼓鼓地把苏樨盯着,但他突然发现,这只黯淡的蝴蝶见到所谓的“爱人”心花怒放,突然恢复了五彩斑斓的羽翼。
他眼见着蝴蝶迫切地想飞到花瓣上去,斑斓的翅膀颤了一下,又落了下来。
苏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狂喜化作一把利刃扎穿了她的心。疼痛潮水一般地冲向身体的每个部位。
她眼神里的光彩一下子暗淡下来,脸上褪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姬玉衡向她摆了下手,示意她别乱动,他颀长的白色身影流星一般穿过庭院,走到茅草屋前。
郁山白目光游移在姬玉衡和她之间,凶狠狠道:“你若不听话,我就毒死他给你陪葬。”
两人不知在屋子里谈什么谈了好半天。
苏樨惴惴不安地在原地抬脚放下,抬脚放下。
直到小哥哥从屋内出来,朝自己走过来,她有点压不住重逢的喜悦,也有点吃不消这种痛。
姬玉衡方才听郁山白说明了苏樨如今的情况,她身上余毒未清完,身体根本受损,大喜大悲时会引发余毒流遍全身,只能慢待静养清毒。
原本那般开朗的一个人,怎消得住哀乐不入、悲喜静默?
姬玉衡就怕她一个激动扑过来,只能先开口,“我有几件事先说,你先坐下。”
松月心赶紧去倒了茶,给小队的五个侍卫莫是、莫松、莫竹、莫云、莫雨也倒了一壶。要是莫非在,也定然一起能坐下喝茶了。松月心想着,眼眶又红了。
“你没事吗?”苏樨却奇怪地打量小哥哥。
“我何事之有?”
“我中了毒,你却没事?我还以为那人对你也……”
“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苏樨不太明白。她知道跑到这里是多么艰辛的一件事,而小哥哥却为了解释这件事特地跑过来一趟。
姬玉衡在她对面坐下,手里握着茶杯,似在斟酌该从何说起。郁山白就站在院子门口,满面乌云,眼神阴郁。
“下毒之人是柳梦荷。”
“梦荷?”苏樨很惊奇,“为何……哦……不会吧?”
“也是我的疏忽。”姬玉衡简略说了一下柳梦荷的身份和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