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在下面端著泥盆,她站在板凳上,用小铲子颳起一坨泥。
高高站著,把胳膊从【脊椎】的空隙伸进去,抹在【纸牛】的体內,开始磨泥刮泥。。。。。。
“【状膘】要涂泥?这就是要给【纸牛】填的吗?”李破低头看著自己手里的一盆【膘】。
“不,泥不是【膘】,主要是泥能防水,涂一层晒乾后要再涂一层。”
李老姑弯腰又颳起一坨泥:
“之后要往里面放血水,满肚子的血水就是【纸牛】的【膘】。”
“血水?”
李破侧过头,看了一眼正扒拉地上竹皮的小黑狗:
“那他们上供【纸牛】不烧啊?怎么才算祭给地府了?”
“投河。”李老姑头也没抬,专心观察纸牛体內的泥:
“他们那边的土地全都是耕地,小麦玉米生什么的,连林子都没有,放大火是忌讳,所以上供不点火,而是投河。
“把上供的祭品投河,献给【河伯】,由【河伯】来跟地府那儿说好话,让地府知道今年死过牛了。”
“【河伯】?”
这习俗还挺有人文关怀,知道耕地放大火是忌讳,李破放下泥盆,揉了揉酸涨的胳膊。
接下来,就是反覆多次的往【纸牛】体內糊水泥了,李老姑一铲接一铲。
推开,抹平,溜缝。
由於脊椎处开的空隙太小,李破想帮忙也是添乱,就反覆撑起水泥,方便李老姑隨手能刮到。
就这样,一上午过去。
等李老姑差不多把整头【纸牛】都填上一层【膘】后,这一盆泥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啪啪!”
拍拍手,李老姑从凳子上下来:
“既然【纸牛】是直接固定在架子的。。。。。。那就把库房的门帘架起来,让风能吹进来,等泥干了还要再涂一层。”
“好。”
走到【纸牛】的前方,李老姑注意到它没有头部,扶著牛的脖子:
“正好,等泥乾的期间弄一下【牛头】吧。。。。。。”
“牛头?昨天不是说不做吗?”
“对,不做牛头,需要用真牛的头骨接到这上面来。”李老姑拍了拍骨架。
“真牛头!?”
李破表情一呆,心说这不还是得杀牛,又转念一想:
“买一个做菜用的牛头也行吧?把皮和肉扒乾净,就留头骨。”
“嗯,你去村里杀猪的胡屠夫家里问下,看他有没有路子方便买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