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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答应你(第2页)

佐恭亭道别众人,背着包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滚滚烟尘,片刻后便不见人影。

白栩站在门前送行,见其远去身影,心中不禁感叹:佐兄这个性子,和姐姐还真是想像,江湖上凡有要紧事,必是风驰电掣,雷厉风行,一样不着家的性子。

要是他做了姐夫……

可怕、可怕。

他偷偷看向姐姐,白珏面色未有不舍,只露着焦灼,似是儿女情长在她心里根本算不上分量,她一心只挂念江湖玄门的事宜与爹娘的安危。

原本热闹的佐府冷清了不少,白珏、萧夫人同花千续接着商量临安之事,无暇顾及白栩和段尚清,两人得了闲,白栩拉着段尚清去了无人的屋内。

“你真的想好了?”

白栩攥着段尚清的手腕,微蹙着眉,不知如何开口才算妥当,只问:“你真的要去北境打仗?”

他曾以为玄门与军队是分门别类互不相干的两条支流,从未有人同他说过战士打仗只是会有玄门参战。

若是段尚清穿上甲胄手拿戈矛上身杀敌……他实在想象不出段尚清身上糊着脏污血垢是什么样。

段尚清知白栩误会,不急着解释,先抱着人亲了几下,白栩看他糊弄人,气得咬他脖子,段尚清吃了痛,笑意更深,才道:“修道之人不可妄入人间因果,我们参战,只做军心鼓舞,还要防着对面的巫师降咒,得替将士们斗法。”

白栩头一回听说这等稀奇的事,顿时气也不生了,别扭也不拧巴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好奇,催促道:“细说,细说。”

“修道之人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但皆是借用五行,乃天道所赐,不可擅用,不可行不义之事。凡间两国相争,自有命数与劫难,天道不能扭转乾坤,我们亦不能插手,不过这般限制只存于正道之间,若是邪门歪道,则不受天道所限,胡作非为,肆意插手人间事,残害百姓,篡改国运之例屡见不鲜,吾等须与之斗法,使其阴谋不可得逞。”

说完天道伦常的大道理,段尚清又给白栩补了个他爱听的杂谈:“据说早年间,两国交战,其中一国请了个道士来斗法,这道士一看便不是正派之流,乃修习邪道,心术不正之人,皇帝为了打赢,放任他胡作非为,那道士以沙石化作粮草给前线士卒充饥,沙石无数,粮草亦无数,于是军心大振,不日便攻破敌国,掠夺城池数十座,班师回朝之日,所有将士皆死在了营地里,肚子涨得奇高,有的甚至爆裂开,散出了一地沙石。”

白栩被段尚清这故事吓得打了个冷哆嗦,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愤愤道:“这般害人害己之徒,当真可恨!”

段尚清点头:“不过这也只是乡野怪谈,大多邪修以敌营将士为靶,不会残害己国士卒,像故事里那个道士,大抵是坐收渔翁之利的第三国派来的。”

听他这么一分析,白栩深觉江湖险恶,更加忧心:“那你去了可会有危险?”

“我有道罡八咒护持,断不会受伤。”段尚清低头凝视白栩,眸中尽是柔情与担忧,“若我真去了,你一定要跟紧佐家,万不可独行。”

白栩点头,手指蜷缩,下意识抓紧了段尚清的衣袍:“若皇帝不同意,我们该当如何?”

段尚清沉思半晌,掷地有声道:“我带着你逃,若皇帝不从,必然兵临城下武力相逼,我们不可牵连佐家,我带着你往西边逃,正好去落玥族旧址看看,好探寻长生簿如何由来,虞惑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与江南玄门里应外合扳倒司天监。”

万事都在段尚清心里安排得井然有序,进退有路,白栩只觉心安,露出朗然笑意来:“明明你比我小几岁,怎么比我爹还靠谱。”

段尚清忍俊不禁,张开双臂把白栩牢牢抱在怀里:“若你一开始便是循规蹈矩、深谋远虑之人,我大概也不会心悦于你了,锦爻,若寒城花灯节那夜,我第一次萌生出超脱凡尘、随心所欲的自在感,我先前无可奢望之情,在你身边,仿若唾手可得。”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低头看向白栩,只见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没有半点不耐与鄙夷,他轻笑一声,像剥开重重面纱,露出一颗颤颤巍巍的心来:“说起广陵段氏,必以管教甚严闻名,自从我懂事起,便一日不辍地习武学文,从不被允许逾矩放纵,凡欲做事,必先瞻前顾后,思虑得失,不义不可为,不礼不可做,如此数年,我虽不至孤僻不闻世事,到底是不知人间冷暖。姚靖性子野,我爹从不管教他,唯独对我求全责备,一刻不懈,我学不来佐家的豪爽,也学不来白家的恣意,唯有尊法守礼、恪守玄道,才能正身立德,无愧天地,我以为我终身便会如此这般谨小慎微地以身殉道,唯你教我可以放肆,可以犯错,哪怕做不好,也不会被责备,锦爻,我已被炼成了一把双刃而无鞘的剑,只做杀器,无隅偏安,直至锈满其身,折骨道消,不留余烟……我想请你好好收着我,别扔掉我,若可以,将我回炉重造,添点温情进去,别让我惶惶终日,无地心安。”

白栩看着段尚清,满眼都是心疼,他第一次听到这般情真意切、不留一丝颜面与底线的剖白,仿若全然托出一颗真心,无所顾忌,毫不犹豫。

“你真是……”白栩抬手捧住段尚清的脸颊,自他脸侧轮廓一寸一寸抚摸下去,“小可怜见儿,以后哥哥宠着你。”

段尚清被白栩逗笑,一双凤眸弯起,眼尾的弧度宛若凤凰展翅,泄出一片流光溢彩:“那我们说好了,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若你胆敢离我而去,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你寻回来,而后便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也逃不掉。”

白栩噗嗤一笑,自己倒是不知道段尚清还有这般小孩子气的心思,不过,幼稚一点也无妨,徒增可爱罢了。

他目光坦然而认真,同段尚清郑重约定:“说好了,绝不骗你,不过,若你敢离我而去,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你怎么求我都没用了。”

段尚清撅起嘴表示不满:“你怎么恶意揣测我,若我变心,你便一剑捅死我,若我说了伤你的话,你便用针线缝了我的嘴,若我……”

白栩连忙捂住他的嘴:“不可妄言!”

段尚清扒拉开:“不是胡说,若当真有那一日,我便不是如今的我,你万不要手软。”

白栩呼吸滞了一瞬,他是头一次接触到段尚清性情中这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一面,金无足赤,美玉难无暇,这般性子潜藏着歇斯底里的祸根,不过有自己在他身边,总能叫他安得其所而不至于玉石俱焚。

他迎着段尚清炽烈的目光,点头应下,吻住那只薄唇:“答应你,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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