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户,你先好生将养,伤愈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没事。唐大人,明日我将阿白叫来,咱们三人好好合计合计,定要尽快拿出计策,不能再给他们下手和拖延的机会了。”
此时元旌也带人回到了霁园,虽毫发未伤,却被夏荫他们拖得分身乏术,赶去支援的墨卫只见到了两名随从及杀手的尸体和步履匆匆的唐琰。
他原本打算等金一丰动手再出手,可唐琰竟与老爷扯上了关系,还险些暴露更多当年之事,只得先发制人闹出动静,令其缄口不言,可这样一来,便是给杀手以可乘之机。
在护城河边救下唐琰的究竟是何人?
与此前帮助他们的是同一人吗?
他将这些情况汇报给谢昭,谢昭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命他再派人细细查探。
至于金一丰那边,既已打草惊蛇,近期应当不敢再明诛暗杀,唐琰那边亦会加固防卫,他可暂时松一口气,将精力放到搜集罪证上来。
只是她那边……
大概要对他更加失望了吧。
……
从察院回来后,李清白连知雨都没心思陪伴了,把自己关在屋内生闷气。
她气谢昭痛下杀心,气他不守承诺,更气自己感情用事、识人不清。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大抵从她入府那日,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不动声色地观摩他们凑角儿排演,只怕是连他们要演什么剧目都烂熟于心,只等正式演出那日变着法儿地制造麻烦,将一群人耍得团团转。
他的过去,他所经历的一切未必有假,可那不过是引她心软动情的诱饵,令她一次次放低底线为他让步,更伤害到自己的亲朋。
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冷血自私、虚情假意的枭商,而非与她推心置腹的枕边人。
依他们三人之计,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趁金一丰暂时收敛,将盐运司的罪证彻底梳理清楚,同时联络朝中可信赖的官员,待时机成熟便联名上书,一举扳倒许党核心势力。
霁园既埋有白骨,也定然埋着其他罪证,她要搜个干干净净。
……
一整个下午,谢昭都坐在汲春台上,看李清白以教授知雨为由,在园林各处忙忙碌碌,东搜西找。
元旌看不出他心情好坏,提醒道:“爷,照这样下去,您亲自设计的那几处园景都要毁于一旦了,真的不制止她吗?”
谢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无妨。让她借这个机会发泄发泄心情也好。”
“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夫人她此刻怨气正盛,万一真搜出些什么,或是被唐琰他们借题发挥,咱们之前的计划就全乱了。”
“若不是我允她养那只猫,那些尸骨也不会被发现。其余的,你亲自布的机关,自个儿还不放心?霁园里的东西,不是她想找就能找到的。”
“唐琰那边,我继续派人守着,免得再出什么差池。”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金一丰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唐琰仍然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