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学云挑眉道:“开玩笑,谁敢说自个衣食无忧,何况我挣的都是辛苦钱,一分一毛都是地里掘出来的,当然跟广大乡亲站在一个线上。”
袁晓成无奈,撇过话题。
“年前你送的土鸡,味道真不错,我家人吃了都问哪来的,不知道学云家还有没有,多送些来,我照价付钱。”
罗学云道:“我本就不是开养鸡场的,哪有成百上千的鸡供应宰杀吃喝,况且这三黄鸡之所以味道鲜美,养殖方法也费劲,你自己说,哪有好东西遍地都是。”
袁晓成笑道:“这么好吃的鸡肉,我就不信你不嘴馋,若是给自己养着吃,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家那位去年刚生,就念这口鸡汤。”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拒绝么?尽量今年多整些。”
寒暄完,袁晓成带着罗学云参观酒厂。
虽是本地土酒,销售范围最多波及邻县乡下,但一应车间和设备,确实五脏俱全,工业化生产就是这样,无论生产一杯还是一桶,该有的东西都不能少。
“常有人说,水为酒之血液,咱们酒厂用的水,从哪里来的?”罗学云问道。
“自来水。”袁晓成答应得很干脆。
罗学云恍惚片刻:“老清河?”
“对。”
“老清河行船繁多,两岸还有居民生活影响,水质肉眼可见地变差,你们做酒都不考虑口感吗?”
“你这就业余了。”
袁晓成嗤笑道:“自来水厂和酒厂,有一层一层各种设备对来水进行过滤杀毒清洁等,说难听点,别说是河水,就是那啥都给你整得干干净净,酿酒又是全高温作业,什么水到这一地步,都返本归元,你还能喝出差别来?”
罗学云反驳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名泉出佳酿的说法,为什么黔贵川的酒,能比本省的就更贵?”
袁晓成一愣,很快道:“那是人家酿造工艺好,牌子硬,广告打得好,要是领导都喝咱们的牌子,照样被疯抢。”
罗学云噗嗤一笑:“看来袁哥不仅懂得做酒,还懂得卖酒,为什么不跟上头讲讲经验呢,甚至主动请缨担当重任,任由陈清酒厂这样不咸不淡地经营下去,怕没几年蹦跶的机会。”
袁晓成只是摇头不语。
罗学云也不刨根问底,转头道:“茶圣陆羽说,泡茶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酒跟茶相仿佛,核心是水,要做就做好的。
陈清酒厂这边,咱们管不了就算了,药酒厂勾兑用水,不要怕麻烦,去买玉阑山昂首峰附近的山泉。”
袁晓成惊叫道:“疯啦?这么折腾,得增加多少成本。”
“成本虽然增多,但盈利空间还是很大,况且买了山泉水,就可以将它标在广告里,增加它额外价值。”
罗学云微微一笑:“要真觉得成本高,就加把劲,努力把药酒厂做大,将来把山泉水厂、陈清酒厂都纳入麾下。”
袁晓成看着罗学云,似乎在参观什么稀奇物。
“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一个小小的药酒厂,只有一个产品的空壳子,就敢叫嚣收购公家干了十几二十年的大厂子,咋这能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罗学云微微一笑,“如果办厂之初,没有远大宏伟的目标,那又何必往大里折腾?”
“怪不得能跟老赵玩得来,原来是臭味相投,一个赛一个口气大。”袁晓成故作无奈,“可没办法,谁让我答应登上你的贼船呢,只能帮着摇旗呐喊。”
罗学云大笑。
带着袁晓成,约见纪万嵘,三巨头会晤,签订合同,确定占股和分红比例,商讨酒厂具体经营事宜。
主要经营任务还是纪万嵘负责,酒厂也搭便车命名为温正堂药酒厂,借助他的渠道进行早期销售,然后逐步扩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