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裹着桐油和鸦片的焦苦味扑面而来,他借着扶正金丝眼镜的动作,瞥见三号码头拴着的招商局货轮"江安号",甲板苦力搬运的樟木箱上,赫然印着德国礼和洋行的黑鹰标志。 "先生要黄包车伐?"车夫撩起汗巾,左手虎口的青龙刺青在阳光下泛着靛蓝,程墨白注意到龙爪第三趾缺失,这是青帮"通"字辈的暗记,他故意用牛津腔回道:"去交通银行后巷。"藏在法兰绒西装袖口的哈尔滨微型测距仪,正扫描着对方耳后,那里有注射器的针孔淤青,是蓝衣社"吐真剂"的残留痕迹。 当黄包车经过江汉关钟楼时,青铜指针恰好遮住十点整的太阳,程墨白突然按住车篷竹骨,指节在漆面敲出《义勇军进行曲》的前两小节,车夫的后颈肌肉猛然绷紧,他腰间铜铃铛的震颤频率,正与江面英国炮舰"瓢虫号"的汽笛形成共振。 "先生当心青石板。"车夫猛刹在花楼街转角,程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