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晃眼扫视了一圈。
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大营最深处,屹立着一杆比其他旌旗更加高大的黑色大纛的高台之上。
他一手按着紫龙刀,一手捂住胸口,哎呀哎呀的快步朝帐篷中奔去。
周围的修建营盘的北蛮人见了他,也只当他是受了伤返回大营的同伴。
因为他身上披的是千夫长铠甲,也无人敢上前来询问。
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他进营了……
张楚迈进北蛮大营当中,笔直的走向那一杆最高最大的黑色的大纛行去。
他穿过一座又一座皮革帐篷。
周围尽是高高低低的呻吟声、痛呼声。
近了。
更近了……
适时。
一阵密集的闷沉轰鸣声,从双流县方向传来。
如春雷滚滚。
如山崩地裂。
听到这阵儿动静儿,大量的北蛮伤兵都强忍着疼痛,从帐篷里爬出来。
面对双流县那边冒出的一朵朵黑色。
一张张黝黑的面孔,都写满了惊恐!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们有的见过。
在锦天府见过。
没见过的,也大多听同伴说过……
张楚没回头。
他仰着头,望着那杆黑色大纛下的高台。
不一会。
光着膀子,上身缠着沁着血的白色棉布的阿巴思,在几名黑甲北蛮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了高台的边缘。
他眺望着双流县。
黝黑的大圆脸上,写满了凝重。
在他的身旁,还立着一个身穿青色大离长衫的清瘦中年人,正对着双流县指指点点,好像是在对阿巴思说着什么。
张楚紧了紧掌中的紫龙刀,低下头,缓缓像高台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