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像什么就免了,我又不是死了。”他看向姜玉麟,语气带上了真诚的关切:
“姜伯伯(姜族长)那边情况如何?”
看著大哥没事,姜玉麟(姜玉瓏)也靠了上去,温和答道:
“卫兄放心,我爹状態已经稳定下来了。伤损的元气正在慢慢恢復,只是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底子不像咱们这般气血旺盛,修復起来需要时间,目前还在昏睡之中。”
“姜兄,关於姜玉成——他那帮死忠残党,还有他背地里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清查清楚了吗?”
姜玉麟闻言,俊朗的面容染上浓浓的恨意和不甘,手中摺扇被捏得咯哎作响,咬牙道:
“这混蛋心机真深,布局多年!不但布局了这次江湖盛典,还暗中掏空了好几家四海钱庄的本钱!这次让他被人救走,捲走了大笔钱財,我敢打赌,他肯定还著更大的坏心思!只恨当时没能將他当场格杀!真是遗祸无穷!”说著用力捶了一下床沿。
卫凌风想著姜玉瓏小拳头捶床沿,气鼓鼓的样子应该挺可爱的。
怎么看著兄弟总想著萝莉呢?
卫凌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难怪当初你们姜家发生了帐本遗失的案子,估计就是他干的,在调查清楚之前方便调走大量钱財。”
谁知,一旁的杨昭夜反应比他更加激烈!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刑司督主,此刻竟也柳眉倒竖,一双凤眸里简直要喷出火来,那咬牙切齿的狠劲儿甚至盖过了姜玉麟:
“何止是银子?!还被这该死的姜玉成,拿走了你们姜家的『龙鳞”!是吧?!真是该死!可恶至极!”
她猛地一拍扶手,那银袍包裹的小西瓜气的剧烈起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若是落在本督手里,定將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姜玉麟一愜,略带讶异地看向这位传说中冷艷狠厉的“倾城阎罗”
他没想到这位地位尊崇的督主大人,竟会对姜玉成的恶行表现出如此浓烈的、近乎“嫉恶如仇”的愤慨。
他当然不知道,杨昭夜心底咆哮的是另一个更隱秘:若不是这该死的姜玉成抢走了那本该是姜家保管的龙鳞!
此刻她本该可以与师父尝试双修了呀!
卫凌风自然將杨昭夜眼中那份怒火尽收眼底,一语双关地劝慰道:
“督主息怒,没事的。机会总会再有的—”
杨昭夜迎上他的视线,寒星般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柔光,隨即刻意拔高声调,恢復了那督主的冷冽姿態:
“本督与卫凌风有重要天刑司公事急需密谈!劳烦诸位暂行迴避!”
督主发话,分量如山,姜玉麟、陆千霄、青青和岳擎等人虽忧心卫凌风伤势,却也只能鱼贯退出了房间。
唯有一席白衣的白翎拉著卫大哥的手坐在床前不为所动。
杨昭夜目光如电般射向她,蛾眉紧,冷声道:
“小叛贼!没听见本督的话么?”
白翎霍然抬眸,那双如寒星般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畏惧,只有毫不掩饰的怨,直直对上杨昭夜的凤眸,声音清脆却带著刺:
“装什么装!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这些『公事”?!才害得卫大哥伤得这么重!人都这样了,还要谈什么正事?你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歇息片刻吗?”
被这小妖精公然顶撞,杨昭夜积压在心底的无名火“嚼”地一下直衝顶门。
她俏脸含霜,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裹挟著冰冷的怒意反唇相讥:
“呵!倒怪起本督来了?当初要不是某个不知死活的『小叛贼”偷偷摸摸潜入天刑司,巴巴儿地凑到他身边当什么属下,把他拖进这趟浑水里,处处埋下隱患,惹出数不清的麻烦,他又何至於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何至於遭这份罪!”
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飞针,精准地刺向苏翎身份带来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