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骨裂声!姜弘尔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撞击,整个人猛地弓起,口中鲜血狂喷,混杂著內臟的碎块!
卫凌风没有任何停顿!第二拳!第三拳!如疾风!如骤雨!拳拳到肉!拳拳裹挟著血煞之气和无边的悲慟!
砰砰砰一—!!!
沉闷、密集、如同擂击破皮囊的爆鸣声,接连不断地炸响!
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轰在姜弘尔的胸腹之上!他刻意避开了头颅,因为死亡太便宜!
姜弘尔的身体如同一个破碎人形沙包,在暴雨般的铁拳下疯狂抽搐变形!
他的护体真气早已被打散,坚固的筋骨被巨力寸寸碾碎,五臟六腑被拳劲搅成一锅烂粥!
最初还能发出的抽气声,几拳之后,便只剩下躯壳在恐怖力量下被动承受的声音一一骨骼粉碎的咯哎声、肌腱撕裂的崩断声、血肉模糊的噗噗声·。
姜弘尔的身体被打得离地腾起,又重重落下,卫凌风的铁拳却毫不停歇!最后一拳,挟裹著毁天灭地的力量向下猛砸!
轰一一!
姜弘尔那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重重砸进湖畔的烂泥之中!
整个上半身,胸口、腹腔,被完全打烂,深深凹陷下去,与湿泥混在一起,彻底化为了一滩猩红糜烂、骨肉难分的肉酱!
只能从残存的衣物碎片,勉强辨认出这曾是姜家尊贵的二爷!
空气仿佛凝固了。
卫凌风站在那滩冒著热气的肉泥前,浑身浴血,粘稠的血浆顺著他被汗水浸透的额发滴落。
他剧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不定,周身翻涌的血煞之气缓缓收敛,但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狂暴的杀意逐渐褪去后,残留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悲痛与荒芜。
战场,死寂一片。
周围剩下的杀手和帮眾,目睹了这血腥狂暴到极致的一幕,早已被嚇得魂飞魄散!
有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呕吐不止;有人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更多人毫不犹豫地扔掉武器,匍匐在地,头磕得砰砰响:
“饶命!大侠饶命!我们投降!”
“不打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愿意伏法!”
別说相助,此刻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已丧失殆尽。
卫凌风刚才所展现的,是超出他们认知极限的恐怖,是对死亡最残忍直观的詮释。
不远处的姜玉瓏,愜地望著那个独立於血泊与肉泥中央的挺拔身影。
虽然看不清,但她能感觉到大哥眼中的怒火,以及怒火燃烧殆尽后剩下的悲伤。
那悲伤,是为了自己。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住,又酸又痛,几乎要室息。
想去阻止大哥又做不到,想去解释清楚又说不出。
浑身血色煞气消散了不少的卫凌风,扫了一眼那些跪地求饶的一眾金水帮杀手,回头看向姜弘毅:
“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卫凌风此刻的声音低沉嘶哑,带著连续爆发后的疲惫。
自己毕竟不是姜家的主人,血洗姜家这种事情,还是拋给了他们族长。
姜弘毅已然走到卫凌风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不用安慰什么,失去女儿和失去妹妹的袁伤彼此理解。
扫了那些杀手一眼,姜弘毅沉声道:
“老夫有心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们一条贱命,可惜—今夜死在这院墙之內、倒在你等屠刀之下的我姜家儿郎、无辜家僕,他们的冤魂不肯饶过尔等!血债,须以血偿!”
话音未落,姜弘毅並指如剑,手臂修然抬起,动作看似简单古朴,却蕴含著足以斩断山岳的磅礴剑意!
指尖之上,一点纯粹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微光瞬间凝聚爆发!
錚!錚!錚!
一道道锐利剑鸣,跪地求饶的杀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丝,便被齐齐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