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顺著他的示意看过去,顿时被角落里的景象惊得挑了挑眉一一那绢帕下散落著几件“別出心裁”的玩意儿:
用料极省,几乎只有巴掌大的嫩杏色薄纱,几缕流苏颤巍巍地点缀在要害边缘,细带缀著小绒球,该遮蔽的玲瓏起伏半含半露,下身的褻裤更是形同虚设,穿了比不穿还要命。
薄纱轻透得惊人,几乎能看清底下衬著的肌肤色泽,其情趣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女掌柜点头笑道:
“公子可说著了!那些大胆新样子和正经的內衫常放在一处,图个新鲜劲儿,顾客有时著急真会拿错!送到家姑娘穿上才发现不对。”
卫凌风看著那堆情趣到“该挡的地方都没挡,不该露的全露了”的物事,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道:
“这玩意儿还有人能拿错?拿错的人怕不是心里头本就想著那回事吧!”
姜玉麟低头浅笑,没再说话。
卫凌风看著那些情趣小衣,心说给青青穿这个,確实不太合適。
他目光忍不住又在那些银白色的薄纱上溜了一圈一一倒是·-嗯,挺適合督主的身材和肤色,
下次是不是可以给她穿上,清穿著好像更·
挑好几件规规矩矩的贴身衣物包好,夜也已经深了,卫凌风掂量了下手里的包袱,懒得再骑马回去了,去青楼不能玩又很无聊。
四下一打量正看见不远处暖黄灯笼映著“云霞汤”三个字,水汽正从门帘缝里裊逸出,当即抬手道:
“折腾一天了,正好有汤浴,泡个澡鬆快鬆快,今晚就歇这儿了。”
他转向姜玉麟:
“姜兄要不要一起?”
只见姜玉麟望著那块“云霞汤”的牌匾,眼神有片刻的凝滯,听到卫凌风的建议,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也好,松泛松泛。”
包下的私人汤池里,雾气蒸腾,暖热的水流包裹著身体。
两人浸在池中,蒸腾的热气里,姜玉麟的肌肤在繚绕的水汽中显得格外白皙细腻,只是脸很红。
卫凌风靠在池壁:“姜兄脸这么红,是水温太高了?
“无妨,些许燥热而已,这水温倒是正好。”
閒聊间,卫凌风的目光扫过姜玉麟的脖子,那里掛著一颗顏色略显深沉的小珠子,便隨口问道:
“姜兄脖子上这珠子挺別致,看著有些年头了?”
姜玉麟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那颗珠子:
“家母早年留下的遗物,常年戴著,也算是个念想。”
在温热的池水中,氮氬的水雾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些閒话。
“之前我就好奇来著,姜兄有时候看东西好像不是很自然,是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姜玉麟平静解释道:
“也是早年家里有不少仇人前来报復,著了些火石散,好在我伤的比较轻,只是偶尔眼晴酸胀而已。”
看来是和姜玉瓏在一起事故中受的伤,不过他受的伤轻一些。
话题渐渐深入,卫凌风问道:
“以姜兄之才,想必姜家上下,包括姜老爷子在內,都翘首以盼你早些执掌大权吧?不知何时能正式接任族长之位?”
姜玉麟轻轻靠在池壁的石沿上,神態平和淡然“此事全凭家父定夺。卫兄觉得,对一个家族而言,是『族长”这个位子重要,还是『我”这个人重要?”
卫凌风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姜兄你这个人重要。”
姜玉麟缓缓摇头,道出一个更为核心的点:
“都不是,是『有我在”这个事实最重要。只要我这个既定无疑的接班人稳稳地在,父亲还在位时也好,待日后交棒也罢,家族內部的人心、大局就能安定。至於什么时候交接,反倒不那么紧要了。”
卫凌风心思剔透,立刻听懂了其中深意,压低了声音確认:
“这是因为姜家內部旁支眾多,各有心思,都在暗地里盯著这块肉,爭权夺利之下,甚至有可能会引发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