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懒得理会这老小两人的斗嘴,提笔蘸墨道:
“老先生,药方我可以写。但写之前,您得给我一个承诺:只要这药方真確有效,您就会全力以赴给我小妹治眼睛!而且这药方绝不外传!”
薛百草一听,气得山羊鬍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嘿!你这小辈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你当老夫是江湖上那些偷鸡摸狗、扒人秘方的下三滥毛贼呢?!你要写,老夫自然拿本事跟你换!此方入我眼,绝不出我口!
至於姜玉瓏这丫头片子,虽然老夫確实看她不顺眼,但只要药方是真的,老夫承诺竭尽所能治疗她的眼睛,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够不够?”
“好!一言为定!”
卫凌风也不再犹豫,一个个药名、分量、炮製方法、君臣佐使。明明白白的写了出来。
正是他曾经写给柳清、助她祛疤生肌的青春版祛疤药方!
这边才写到一半,薛百草就忍不住激动的按著桌子道:
“娘的!原来如此!老夫之前他娘的研究反了!光顾著走那条『生肌先固本”的路子了!蠢啊!难怪试验千百回都没效果,原来玄机在走“行气通络”这条道!”
最终完整的药方推到薛百草面前,老傢伙嘴里喷喷有声: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通了全通了!喷!不过你那师父水平真不咋地!补进去的这几味药什么玩意儿?纯粹是为了凑数方便熬製!完全浪费了主药的灵性!”
卫凌风见这薛神医的毒舌真是无差別攻击,解释道:
“家师本来就不是医者,全是为了方便而已,老先生您看这药方没有造假吧?”
薛百草脸上褶皱都笑成了:
“不假不假,你所说不错,这绝对是照著原方子的几味药补出来的,肯定是有效果的!老夫甚至能倒推回圣药原方!”
卫凌风心头一动,若是能够把圣药原方倒推出来,那清脸上剩余的疤痕不是也有机会治好了?
那么自己交出的药方並不是吃亏,而可能是次升级!
只见薛百草手一扬,直接將黄纸投入了旁边的火堆里烧尽!
隨即拍拍手,火光映照著他得意老脸上:
“行了!看懂了。”
他说著一撩袍袖,转身直接对著角落里的姜玉瓏不耐烦地招手,声音还是那么刻薄:
“成了!小丫头片子,別在那儿装鹤鶉了,赶紧滚过来坐好!让老夫瞅瞅你那对琉璃珠子到底坏在哪儿了!
喷喷,也不知道你们姜家给了这小子多少钱?连这种压箱底的传家宝药方都捨得拿出来换?败家玩意!”
他后半句明显是说给卫凌风听的,语气里满是“你小子亏大发了”的感嘆。
姜玉瓏心说自己也想知道啊!
爹爹和哥哥雇自己这位大哥到底是了多少钱啊?
致使他能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
沉浸在巨大的惊和愧疚之中的姜玉瓏还想著,那么神奇的方子大哥竟只为了换这老傢伙给自己治疗眼睛的机会!
此时听见薛百草招呼,她更是满心跨曙小脸微垂。
卫凌风看这小傢伙又磨嘰上了,一把抄起姜玉瓏那带著少女馨香的娇小身子,也不管她低低的惊呼,把她放到了木凳前恶狠狼道:
“你大哥我药方都给薛神医交底儿了!你还在这儿扭扭捏捏个屁啊?再磨蹭不配合,信不信我当著老神医的面就教训的你屁股开!”
听到卫凌风说要教训,姜玉瓏非但不恼,心中那沉甸甸的负罪感反而奇异般地轻鬆了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涌上来的泪水,轻轻点了点头,细弱蚊吟地应道:
“嗯,我乖乖听话———”
可她心里却隱隱想道:大哥,要不你还是真打我一顿吧,这样我这眼睛,还能治得心安理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