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確说,盒子里是一套小巧玲瓏的女子贴身衣物:
绣著蝶恋纹样的嫩杏色肚兜,配著同色系绢纱褻裤。
尺寸明显是青青这般少女体態,连腰矜的系带都缀著娇俏的绒球。
“???”
卫凌风眉峰紧拧成结,整个人都懵了,一头雾水地看著盒子里的东西,完全摸不著头脑。
谁送的?什么意思?难道是合欢宗想用这玩意儿来羞辱他?还是什么奇怪的挑畔?
卫凌风忍著古怪,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將那內衣挑起一角摸了下,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褻裤內衬似乎还残留著某些可疑的水光。
臥槽!这不会是刚脱的吧!
卫凌风顿感一阵无语加噁心,立刻嫌恶地將刀尖上的东西甩回盒子里,皱著眉头低声咒骂:
“谁他娘的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完全搞不懂这恶作剧的来路和用意,除了那些特殊癖好的变態,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噁心。
“少爷別生气,应该是合欢宗手下故意噁心您吧。”
“不像,更噁心人的方式有的是,我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姜玉麟细细听著楼下的动静,只是轻轻嘆了口气。
入夜,画舫底舱终於安静下来。
铺位里,卫凌风侧身躺著,一手搭在熟睡的青青腰后。
小丫头脸蛋还带著点睡前的红晕,柔软的额发蹭著他的臂弯,整个人缩得像只暖烘烘的小虾米缩在少爷怀里。
楼上雅间內,听不到任何动静的姜玉麟,望著滔滔江水和已经远去的河安镇,心头千头万绪依旧难以压制。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感觉却是水天相离。
夜幕低垂,月照大江。
数艘乌篷船被铁索勾连,隨波逐流,在无垠的黑暗中无声飘荡。
舱壁上掛著的风灯被江风裹挟著左摇右晃,昏黄的光晕在甲板上泼洒出一片片动盪的暗影,映照出船上来回走动的人影。
个个腰佩利刃,面相凶横,眼神狠戾如潜伏的豺狼。
那领头的谢顶汉子,正斜倚在船旁,眼神浑浊却透著一股精明的狠劲。
一个三角眼的小弟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老大,这票活儿还得熬多久?捞那小娘皮时,她家的护卫可硬得很,折了好几个兄弟才得手。派来救人那几波,也都是不要命的狠茬子!”
谢顶老大唻了口唾沫到江里,声线沙哑:
“急个鸟!僱主说了,顶天再熬个把月。硬?呵,是够硬!可这趟的油水,顶得上平常十票!
够兄弟们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都给我打起精神,管好裤腰带,別他妈节外生枝!”
旁边另一个提著油纸包的小弟抱怨道:
“老大,您吩咐的蛋酥买来了,,活这么些年,第一次这么供著肉票,要东要西的,就差当祖宗伺候了!”
谢顶老大一把夺过那油纸包,掂量了一下:
“少放屁!金主交代了要好生供著,只要钱他妈给够了,餵她吃龙肝凤胆都行!饿瘦了咱的赏钱可就飞了!都警醒点!”
他眼神狠厉地扫过手下,晃晃悠悠地走向船队中央最大的那艘乌篷船。
推开沉重的舱门,舱內倒是收拾得颇为整洁,临时铺了层还算乾净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