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出来。
向嘉洋心跳骤停,冷汗都快冒出来。
陈述:走廊尽头,我等你。
“我出去一下。”向嘉洋和姚小川打了声招呼。
“行啊。”姚小川挥挥手。
绕开座位,向嘉洋拉开包厢门。外面空气清新,他呼吸了两口,做了点心理建设,像被长辈抓到干坏事般,步伐缓慢地挪到走廊尽头。
陈述站在窗边,手搭在栏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在一起,背影看上去很冷,让人觉得他难以接近。
风铃岛的仲夏夜空有星星。
听到脚步,陈述回头。
向嘉洋立刻立正站好了,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事,陈老板。”他问。
陈述靠在窗边,说:“你昨天没给我拍照片。”
“我忘记了。”向嘉洋解释,“回家以后就睡着了。这个伤快好了,陈老板,我每天都用药的。”
“别的伤呢?”陈述问。
向嘉洋没说话,就干站着,眨眼频率快了些,看得出他内心没表面那么平静。
陈述倒是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没有身份或立场去教导什么。
说多了小孩儿嫌烦。
而且,向嘉洋未必愿意被人探究。
但陈述是有点生气的。他压着,说:“先过来。”
向嘉洋于是走过去。和陈述站在一起,他得稍微仰头,才能注视到陈述的眼睛。
“陈老板,你没喝醉吧?”
“那点不至于。”
“哦。”向嘉洋说,“那你喊我出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觉得呢。”
“应该没有了,就这个。”
陈述安静着。
向嘉洋:“那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能吗?”
“你说。”
“我放在钛谷的花,别人不能拿,你可以的。”
陈述眼皮跳了下,没接话。
气氛第三次往某种方向拐。
两边的沉默像一管化学剂。
意思给到这里,向嘉洋又迂回道:“因为你帮了我很多,谢谢。好多事我要向你学习,我还不够成熟。”
“小事,不用谢。”陈述接话了。
“你不是不够成熟。你是没有看到自己。”
向嘉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