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詹谷雨愤怒指控向嘉洋背着他练习。
转而又喊向嘉洋给他示范一遍。
这是个长而不算陡的坡,目测十五度。
盘山路两侧是宽阔、望不到头的田园,黄稻青树,海风咸湿,农庄房檐的风铃被阳光照得五彩斑斓。
“谷雨,我觉得我们沿着这个坡滑下来,可以去到世界尽头。”
“有道理,但是我们得先赚点钱。”
向嘉洋笑起来,说他好务实,插科打诨互损了几句,向嘉洋拎着板去坡顶。
阳光照在他身上。
还是蓝色的防晒服,搭配了适合夏天的白色五分裤,露出来的一截小腿嫩得发光。
墨镜被别在头顶,撩起额前碎发,露出细眉和恒星般的眼睛。
向嘉洋一脚踩上滑板,冲底下的谷雨打了个响指:
“来了!”
他弯腰背手,滑板像条被放回海域的鱼,扑腾下来。
速度越来越快后,海风猎猎,带起向嘉洋的衣角,小腹一块瘦而不柴的三角区若隐若现。
詹谷雨吹着口哨,手作喇叭状:“要小心哦——!”
向嘉洋隔空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滑到一半的位置时有一个弯道,詹谷雨看中的就是这个弯道,适合速降手刹。
他为向嘉洋捏了一把汗。
向嘉洋却毫不犹豫地压下重心,膝盖一弯,侧身伸手,手套上的puck石块摩擦地面,橙红的火星在他掌心燃起,随之飞溅。
詹谷雨就这样看着向嘉洋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急刹,重心极稳,甩尾、转身、收速,全程一气呵成,像一道利落的闪电,最后平稳地降下来,安全落地。
他张嘴震撼:“卧槽!”
“洋,我要爱上你了。”
“。。。不要。”向嘉洋羡慕地看着他的唇钉,婉拒,“我心有所属,抱歉!”
“你练这个摔过多少次?”
“我没数,但肯定很多,我膝盖一整月都是青的。”
“那我肯定也要摔。”
“摔呗。”向嘉洋笑起来,“练滑板谁不摔?喜欢就不怕困难!”
詹谷雨和他击了个掌,两人分开,一个练习手刹,一个在缓坡练习交叉步和尖翻。
比较悲惨的是,他俩都摔得四仰八叉。这些技巧不好练,磕磕绊绊是常态。
陈述出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
落日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年轻男孩,各有各的伤口。
詹谷雨脸上有灰,手肘淤青,向嘉洋则把右边的裤子卷到大腿根,膝盖很惨烈地破了一层皮,应该是摔倒造成的,肉和血混在一起,外翻了,触目惊心。
看上去向嘉洋更惨点儿。
夕阳打在向嘉洋后背上,头顶油棕树叶在摇晃。
他侧头和詹谷雨说了句什么,詹谷雨给了他大腿一巴掌,两人互相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使不上力气,还要打成一团。
陈述从老房子出来前,老爷子还站在门边念叨他,说你现在只需要给我们老陈家带一个人回来就行,不管男的还是女的,我们现在怕你说要跟雷达私定终身。
陈述把老爷子哄走了,照例没当回事。
他也觉得奇怪,怎么最近总是能见到向嘉洋。
连在外岛都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