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狱淡淡的看着他,心中则在思忖,自己此刻几招可以打破他那三千金刚符阵。
至于云泥的话,他自然不惊讶,因为,本也没有什么其他可能性。
“我符水观与国同休,世受皇恩,名为出世,实为入世,为你效力,自是不成。
至于神符书,此乃门派传承,你非我观中人,自也不可予你……”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打机锋?”
冷哂声打断了他的话。
气浪陡起,杨狱五指箕张,纳罡风于五指,只随手一拍,演武场都不由嗡鸣一声: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叫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等等!”
狂暴的罡风几乎将道袍撕裂,掌印及体那一刹,云泥终是开口,冷汗自鬓角滑落。
眼前这人,居然真个没留手。
他几乎可以确定,若自己不开口,这一掌,真会将自己头颅拍进胸腔里……
“一刻钟。”
杨狱收掌,眼神冷淡。
他从来不是个咄咄逼人的人,只是符水观,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武林宗门,历任观主,其实更像是达官贵人。
这样的人,混迹朝堂多年,心思深沉多变,非逼迫到极限,绝不会与你好生说话。
他的时间宝贵,没有与之打机锋,慢慢扯皮官话的心思与耐性。
“好!”
牙似乎已然咬碎,云泥道人的胸膛起伏,双手都在发抖,这对画符多年的他来说,太过罕见。
却是气到极点,也憋屈到了极点。
他是什么人?
当世绝无仅有的画符大家,未成十都前,都可与当朝公卿平起平坐,与太子藩王平等论交。
何曾有过被人如此对待的时候?
但他仍是生生忍了下去,憋着气将路上揣摩多时的说辞道出:
“我观中,有道果两枚,人元大丹一十二枚、法螺丹九枚、法酒十三坛、精金两百斤、千锻神兵三口……”
一开口,就是巨富。
和尚道士都一样,有穷困潦倒,也有豪奢巨富。
杨狱还记得当年曾遇到过的,活不下去才下山的摩云门道士,同是道士,符水观何其之富?
当然,云泥道人一符千金,又地处神都繁华地,有此家私,也并不奇怪。
只是……
见杨狱无动于衷,云泥咬牙加了一句:“……此外,老道也可立誓,再不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