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琳边说边上楼,脚步利落,语气自然。
钥匙插进门锁,一声轻响,门被推开。
白梦琳的合租室友,是一个在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审计,每天加班到接近凌晨,
几乎见不到面。
这是一套625吹(58平)的两居室,空间虽不大,却打理得並井有条,整洁温馨。
各种家具家电都挺齐全。
沈玉言之前在小红书上看她晒过,倒也没有太过好奇。
“位置比较小,凑合一下。”
“挺温馨的啊,在香江,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房子了吧。”
“差远了。”白梦琳轻笑,“也就比房好点。整套租金要一万七,我在主臥,所以分担了9300港幣。”
她靠在沙发上,有些感慨地说起自己这些年的居住经歷。
读研时,因为不能申请校內宿舍,她就在附近几条街合租过一间小臥室,跟同学挤在十平米的小空间里。
直到毕业工作稳定,才搬到这里,算是真正拥有了一点私人空间。
沈玉言听著,眼神微动,忽然问道:“梦琳,方便问一下你现在的薪资吗?”
白梦琳证了证,笑著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base(基础月薪)是每月四万港幣,
bonus(年终)每年大概三到六个月,看绩效。”
“也就是说,年薪大概六十多万?”沈玉言快速算了下。
“差不多吧。”白梦琳点头,“不过在內资企业算正常,要是进一线投行,同样岗位能多拿一半,可惜我学歷不够、背景也差很多。”
沈玉言看著她,认真地问道:“那你之后的打算呢?”
白梦琳沉默了一会儿,隨即语气平静道:“先努力拿到香江永居吧。接著看能不能升vp,再往上我就不敢想了,天板太明显。实在不行,回內地也可以。虽然平台差点、挣得少,但至少成本低、节奏慢一点。”
隨即,她又苦笑著摇了摇头,“香江金融圈,不是光靠努力就能爬上去的。拼的还有资源、项目,甚至是命。我们这种內地小城市出来的,父母又都是小市民,说白了起点太低了。”
国泰君安国际的vp(副总裁),也就是中层管理岗,並不是真正的高管。
即便如此,也是她所能畅想极限了。
空气一时有些沉静,沈玉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低声开口:“梦琳,你有没有想过,去私募闯一闯?”
“私募?”白梦琳略显意外,“之前试著投过几家,不过说实话,私募门槛太高了。
哪怕是百亿美元规模的,团队都非常精简,一年也招不了几个人。要么顶尖猎头要你,要么就是內部推荐。我根本也没资源。”
沈玉言点点头。
这些她当然都清楚。
事实上,容流资本是一家颇为“特別”的私募机构。
虽然管理资金规模仅有21亿美元,按业內標准顶多算中型,但旗下却运营著多种策略基金。
组织架构也异常复杂。
几乎每条策略都配备独立的研究与投资团队,按行业严格划分。
管理方式更像是家大型资管平台。
也正因如此,公司的人力配置意外地“臃肿”。
其中,光是燕城的wfoe团队,就有三十多人;而总部这边,常驻人员也超过三十。
这个人力成本,已经堪比不少百亿美元级別的私募。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沈玉言才认定,唐宋显然不是打算“守成”,而是准备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