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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二百四十三请我（第3页）

危急时刻，林无尘吹响陶笛，正是那支南疆童谣。音波震荡黑网，竟使其出现裂痕。与此同时，云烟展开《情通本源录》，朗声诵读第五境真言：“泪启灵识，破妄归真！”

刹那间，庙内众人齐声哽咽。有人想起逝去的恋人，有人忆起未能尽孝的母亲，有人终于喊出压抑多年的歉意。泪水汇聚成溪，顺着地面流向四方，所经之处，黑网寸寸崩解。

黑袍僧人大惊：“不可能！你们怎敢主动释放情绪？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因为我们知道，”云烟站上屋顶，声音穿透风雪，“真正的力量，不在压制，而在面对。你们害怕情感，是因为你们从未真正拥有过爱。而我们不怕，因为我们彼此支撑。”

林无尘接声吟诗：“

北风吹不尽，

真情破寒霜。

一刀斩万念，

不如一泪长。

莫言柔易折，

此心胜刚强。

待到春雷动，

冰原亦开花。”

诗句化作金色光雨洒落全城。那些躲在屋内的百姓，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手指微颤，眼眶发热。一个婴儿突然啼哭，紧接着，妇人落泪，老人抽泣，少年跪地嚎啕……

整座城市，在百年沉默之后，第一次响起了真实的人声。

黑袍僧人群体崩溃，玉符爆裂，纷纷捂头惨叫：“停下！快停下！你们会让所有人都疯的！”

“不。”云烟缓步走近，“我们让他们重新活过来。”

三日后，雁回城设立第一座“抚歌堂”。孩子们学会唱的第一首歌，便是林无尘写的那首《南疆谣》。老人们开始讲述战争中的亲人故事，青年男女在雪地上写下彼此的名字。

而那位曾挥刀斩童的士兵，跪在云烟面前痛哭流涕：“我妹妹死前叫我哥哥……可我当时为了通过考核，假装不认识她……我现在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她在叫我……”

云烟轻轻拍他肩膀：“那就回答她。告诉她，你记得，你爱她，你对不起她。然后，好好活着。”

归途中，林无尘再次提笔：

“万里冰封裂，

一曲破愁城。

非是神通广，

唯因共心情。

星河照归路，

携手踏霜行。

此生长不负，

梅开雪亦晴。”

云烟读罢，倚在他肩头微笑：“这首也好。不过……明年春天，咱们一起去江南看看油菜花吧？听说那儿的风，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