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2章
天山北麓的荒原上,炮声撕开了厮杀的序幕。
远处连绵的山坡上,百门承天大炮如蛰伏的巨兽骤然苏醒,炮口喷吐的火舌映红了半边天。
“咚——咚——”沉闷的轰鸣如同大地的心跳,震得冻土簌簌发抖,炮弹出膛时裹挟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积雪,卷起漫天冰碴与沙尘。
漆黑的炮弹划破湛蓝的天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狰狞的弧线。
它们像长了眼睛的死神,精准地扑向联军最密集的阵列。第一颗炮弹落地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冻土被砸出半丈深的大坑,周围的联军士兵瞬间被掀飞——有人躯体直接被撕裂,胳膊和腿像断木般飞向空中;有人被气浪拍碎了颅骨,脑浆混着冻土溅在同伴脸上;更多人被弹片削开了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在雪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炮弹并未停歇,落地后还在惯性作用下疯狂弹跳。一颗铁弹蹦跳着穿过人群,先是撞碎了一名突厥勇士的膝盖,接着撕开了旁边哈萨克人的肚皮,内脏混着粪便泼洒一地,最后重重砸在一面巨大的盾牌上,将持盾的士兵连人带盾钉进冻土,盾牌表面的苍狼图腾被血污糊成一片,狰狞的兽眼仿佛在无声哀嚎。
东察合台联军的回回炮仓促反击,巨石带着风声砸向明军阵地,却在半途便耗尽了力道,落在明军阵线前数十丈外,只激起一小片雪尘。
这些曾在西域耀武扬威的抛石机,此刻在承天大炮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它们射程不及火炮一半,装填速度慢得可笑,好不容易抛出的巨石还没靠近明军,便被呼啸而来的炮弹精准摧毁。
承天炮弹丸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向回回炮阵地,第一门回回炮的木质支架瞬间崩裂,碗口粗的立柱如秸秆般折断,飞溅的木刺扎进周围士兵的喉咙,血沫从他们张大的嘴里汩汩涌出。
绞盘的铁链骤然绷断,带着倒钩的铁环甩向人群,硬生生扯开三名突厥士兵的肚皮,肠子混着内脏挂在链环上,随着惯性甩打在同伴脸上。
第二颗炮弹正中回回炮的抛石斗,铁制斗体炸成扭曲的碎片,锋利的铁皮如飞刀般横扫四周。
一名正在装填巨石的哈萨克勇士被铁片削掉半边脑袋,红白色的浆液泼洒在身后的火药桶上;另一名负责拉动绳索的畏兀尔士兵被铁链缠住脚踝,整个人被拖拽着撞向断裂的支架,肋骨断裂的脆响中,他的胸腔塌陷成诡异的形状,口中涌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线。
第三门回回炮在弹丸冲击下轰然倒塌,巨大的石块从半空坠落,砸碎了两名士兵的头颅,脑浆混着碎骨溅满周围的旌旗。
绞盘齿轮崩飞的铁齿穿透一名蒙古百夫长的咽喉,他瞪大双眼试图拔出铁齿,却在喷出最后一口血沫后轰然倒地。
断裂的绳索缠绕着断手断脚,木质支架的碎块如箭雨般射向人群,有的扎进士兵的眼眶,带着血丝的眼球被硬生生顶出颅腔;有的刺穿腹部,在剧痛中痉挛的士兵徒劳地抓挠着露出体外的木刺,最终在满地血泊中抽搐着死去。
炮声的轰鸣彻底吞噬了一切惨叫,残存的士兵在断肢与火焰中慌乱奔逃,却被后续的炮弹接二连三地掀飞。
回回炮的残骸与人体碎块混在一起,铁链缠绕着内脏,木片插满血肉,整个阵地化作一片被血与火浸泡的废墟,连雪都被染成了粘稠的黑红色。
承天大炮的轰鸣成了战场的主旋律。百门火炮轮番怒吼,炮弹如暴雨般倾泻,每一轮齐射都在联军阵中撕开巨大的缺口。
密集的人群成了最好的靶子,一颗炮弹落下往往能带起十几道血柱,断肢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染红了飘落的雪花。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前排士兵被炮弹炸得粉碎,后排士兵转身欲逃,却被后面涌来的人潮推搡着向前,自相践踏的惨剧接连上演——有人被踩断肋骨,口吐鲜血;有人被活活踩成肉泥,只留下一滩模糊的血肉和破烂的衣物;更有人在混乱中拔出弯刀砍向同伴,试图杀出一条生路,却被身后的溃兵撞倒在地,瞬间被无数只脚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