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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九十五章 非愿（第3页）

焚心客愣住，盯着玉佩良久，忽然发出一声凄厉哀嚎，整个人跪倒在地，业火反噬自身，烧得皮开肉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哭喊着，“我本可以相信你的……可你当年为什么不解释？！”

秦桑走上前，扶起他：“现在，我可以解释了。”

两人相拥于烈焰之中，如同当年那两个在月下结义的少年。

……

一年零八个月过去。

无极院内，一座新殿落成，名为“赎罪殿”。殿中供奉着七十二块灵牌，每一块代表一个因当年封印之战而灭绝的妖族。每日清晨，都有弟子前来诵经超度。

而天狐祭坛也在重建之中。女修主持仪式，以眉心金纹引动天地灵气，逐步唤醒沉睡的轮回之力。她的修为突飞猛进，已达化神巅峰，仅差一步便可踏入合道之境。

但她每日望着东海方向，眼神日渐冰冷。

“两年了……他还未归来。”

她手中握着另一枚贝壳，那是她昨夜亲自前往蓬莱岛拾取的。岛上空无一人，唯有潮声阵阵，仿佛在嘲笑她的等待。

“若第三年仍不见他……”她咬牙，“我便亲自杀上归墟！”

……

这一日，南恽王突然来到无极院。

他不再是昔日冷峻模样，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与释然。他走入赎罪殿，默默在一块写着“天狐?南陵氏”的灵牌前点燃三炷香。

女修悄然现身：“你知道了？”

南恽王点头：“秦桑派人送来一封信，还有这块玉简。”他取出怀中之物，“他说，真正的赎罪不是让我原谅他，而是让我重新认识自己是谁。”

“他也快回来了。”女修低声道。

“我知道。”南恽王望向天空，“因为昨夜，我梦见了九尾齐展的盛景??那是天狐血脉完全觉醒的征兆。而触发它的钥匙，从来都不是仇恨，而是……归来。”

……

归墟海上，风暴再起。

秦桑站在归墟海最深处，面对最后一道试炼??黄泉道尽头的“镜心狱”。此处乃因果交汇之地，入者必须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悔恨，若无法通过，魂魄将永远困于轮回之外。

狱门开启，一道声音响起：

“秦桑，你可敢见你亲手斩断的一切？”

他迈步而入。

镜中世界展开：他看见自己亲手镇压天狐残部，看见红发少年泪流满面地诅咒他，看见无数妖灵在封印阵法中哀嚎死去……最后，他看见师尊站在黄泉令旁，对他微笑：

“孩子，你做得对。”

“可我错了。”秦桑跪地痛哭，“我以为大道无情，却忘了情才是道的根本。”

“那你现在明白了？”师尊问。

“明白了。”他抬头，目光坚定，“真正的道，不是舍弃，而是承担。不是割裂，而是弥合。我愿用余生，缝补这场破碎的天地。”

话音落下，镜心狱轰然崩塌，一道金光自他体内冲出??那是被压抑三千年的天狐契约之力，终于再度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