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缓缓闭上眼。
江梓最后那张扭曲怨毒的脸和刺骨的寒光又在脑中闪过,连带肩下的伤口又是一阵隐痛。
她的绝望是真的,想拉我一起死的疯狂也是真的。
那一刀,是她为自己选定的、通往深渊前最后的“壮烈”。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
监护仪的滴答声此刻听起来格外清晰,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童欣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我病床边的小柜子旁。
“你换下来的衣服呢?我帮你整理一下带回去洗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刻意的、想要打破沉重气氛的轻快。
“在。。。。。。那边袋子里。”我示意了一下墙角的一个医院提供的透明塑料袋。
童欣走过去,拿出那袋沾着大片暗褐色血渍的衣物。
她小心地抖开我那件被剪开的衬衫,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是被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和破口刺痛了。
她仔细地检查着,似乎想把每一处血污和破损都记在心里。
接着,她又拿起那条同样沾了血的长裤。
就在她仔细折叠裤子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从裤子的后袋里滑落出来。
“啪嗒”一声轻响,掉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那是一个很小的、近乎方形的硬纸片,边缘似乎被裁剪过,比普通名片要小一圈。
颜色是那种略显陈旧的米白,上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
童欣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但怎么会在我裤子口袋里?
我努力回忆了下,昨晚混乱的场面在脑中飞速闪过:
停车、对峙、录音、夺刀、剧痛、昏迷。。。。。。
完全没有关于这个纸片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