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露齿一笑,说,「那好,快点把你和那位女将军的事,坦白出来。我猜想,你和她私下见面,绝不止宴会上的一次,是不是?还有,她今天留给你的那封信里,和你说了什么?倒要看看,你这个一肚子秘密的人,是不是真的受我的制约。」
白雪岚好笑道,「好哇,宣副官,有长进呀。你是动了心思,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低下头,就在宣怀风脖子上连咬了几口,又伸手到腋下乱挠。
宣怀风被挠得笑出声来,左右躲避,喘着气说,「停止,停止,这样动用暴力手段,是专制的人。」
白雪岚哪里轻易把他给放了,看他在自己魔掌下,不可自制地笑个不停,那是罕有的轻快而孩童般的时刻,在白雪岚心底,便更有一股欺负人的邪气涌上来,抓了宣怀风一只脚,还想脱了他的皮鞋,挠他的脚心。
宣怀风发觉了他的企图,大惊失色,赶紧把脚缩着,放了软话,说,「总长,我投降,行不行?」
白雪岚已把皮鞋脱了,剥了袜子,把一只白生生的脚丫子握在掌中,爱不释手地摩挲,笑着威胁,「投降?对我使缓兵之计,我可不接受。你拿出一点诚心来,让我瞧瞧你的态度。」
宣怀风被他挠了一阵痒痒,身上早笑出了一层薄汗,此刻白雪岚虽然暂时住了手,宣怀风脸上的笑容,却还未能收住,脸颊上泛着浅浅的酒窝,大大方方地问,「这个态度,你看诚心不诚心?」
身体缓缓往前倾,微凉的唇,便印在了白雪岚的唇上。
等要抽身时,已经被白雪岚一把抱紧,不足够地痛吻起来,舌头伸到里面,热情地翻搅。
情人间的吻,便是这钢铁做的汽车后箱,也几乎要融化了。
亏得坐在前面的司机,被白雪岚调教得好,竟忍得住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田野里的稻草人。
这对甜蜜的人儿,沉浸在甜蜜的吻里,恨不得天长地久,然而氧气总是需要的,过了好一会,四片贴在一处的唇,才不舍地分开。
彼此听着喘息,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两双深邃的发亮的眼睛,深深地相望。
望了一会,宣怀风才想起应该脸红,但要对白雪岚说埋怨的话,这一次冒然激烈的亲吻,却是自己挑的头,因此想来想去,不知说什么解围才好,好半天,咳了一声,问,「刚才只喝了一口牛乳,果子冻也没来得及吃,你饿了吧?」
白雪岚蓦地笑起来,目光在他肌肤粉红的脖子上一扫,促狭地问,「我早饿了,你喂我不喂?」
白雪岚蓦地笑起来,目光在他肌肤粉红的脖子上一扫,促狭地问,「我早饿了,你喂我不喂?」
宣怀风把他往旁边一推,说,「还说要一起看电影,你看这锺点。第一场电影都要开始了,我们的肚子还是瘪的。西餐吃不成,我们另找个地方,吃一顿中菜,你看怎么样?」
白雪岚看着他把刚才玩闹时弄松动的一颗衬衣纽扣,重新矜持地扣起来,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宣怀风问,「你在城里,有没有喜欢的馆子?」
白雪岚说,「只要和你一起吃,家家我都喜欢。」
宣怀风自己是很少独自下馆子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周到的所在,索性建议说,「我们坐着车在街上逛逛,看见哪一家好,就到哪一家去。」
白雪岚点头说,「这个主意很妙。」
便拍拍前座,要司机把车开到街上去。
司机想着既然是找吃饭的地方,总长又是个讲究排场,不怕花钱的,就把车开到最多高级餐馆的平安大道上。
宣怀风隔着车窗往外头张望,指着一家问白雪岚,「这个怎么样?应该有地道的卤肉。」
白雪岚和他挤在一处,顺着他的指头看,原来是一家山东菜馆,此刻已是吃饭的旺时,远看过去,坐满了人,伙计在肩上搭着白毛巾,端着大盘子菜,脚不点地地在客人中穿梭。
心中不禁一暖。
他知道自己这个爱人,一向不爱荤食,饮食讲究精细,山东菜其实是不大合脾性的。大概是今天吃西餐,被查特斯搅了胃口,宣怀风心里过意不去,特地按照白雪岚的口味,要挑一家山东菜馆。
白雪岚却不愿意宣怀风为了自己,受这种委屈,便说,「好是好,就是人太多。你看那人头涌涌,简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光景,别说包厢,大概连大厅也找不着桌位。我们出来吃饭,是想讨个清净,何苦到这种又贵又吵闹的地方去。」
宣怀风不相信地瞅瞅他,问,「你这个大总长,嘴里也会吐出一个贵字?」
白雪岚怡然一笑,「不相信吗?我也有看实惠的时候。」
宣怀风看看那馆子,确实是人多,思忖了一会,忽然笑起来,说,「我想到一个地方,保准实惠的。你可不许再提反对的话。」
白雪岚说,「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