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煊看着赫惟,只觉幸运,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比一开始就得到还要来的幸福。
没有失去过,是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这样爱一个人的。
是真的爱,爱到一想到她选择程茗,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疯,心痛得快要死掉。
可是赫惟就这样任由他嫉妒,任由他痛苦,她什么都不和他说,不说她和程茗已经分手的事实,也不说分手是她主动提的。
是否是因为……他当年离开,她就是这样痛过来的。
所以想让他也尝一尝?
如此一想,只觉自己活该痛着。
那两年,也不知她是怎么一个人度过的,好像还真得感谢感谢程茗,如果不是他……她该有多难过啊。
纪柏煊忍住汹涌的情绪,张嘴,任由她喂食。
看向赫惟的目光深沉又复杂。
肉咽下去,怕他咸,赫惟又拨了一块米饭给他。
两人距离隔得稍远,米饭在空中散开,掉了一部分落到她手上,赫惟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捡回来打算往自己嘴里塞。
哪成想,纪柏煊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带到自己身旁。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纪柏煊一米九的个子,就算最近清瘦了几分,可仍然是轻飘飘一只手就能把她举起起来。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柔软。
就着赫惟的手,舌忝干净她手心的几粒米。
一语双关道:“一粒米也不能浪费。不论白玫瑰还是白米饭,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就像月亮与六便士,一个代表精神需要,一个是生存需求。”
赫惟听懂了,他在说他是她的生存需求。
离开他,她就生存不下去了,是这个意思吗?
原本旖旎的夜晚被这一句话打破,赫惟吃饭的动作停住。
她反复咀嚼过这番话,默默在心里记下笔记。
其实纪柏煊说的没错,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赫惟。
她的确是依附于他生活的,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但人的成长需要时间,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了。
赫惟自我开解的时候,纪柏煊往后退了退,不打扰她吃饭,伸手去拿了本书抱在手里。
是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她的书。
怪不得刚才用月亮和六便士做比喻。
纪柏煊几乎从来不看小说题材的书,不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普通的长篇故事。
今天怎么想着去翻她的书,赫惟疑惑。
猜测他心情不错,到家了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家,除了工作,他学会了给自己的生活找其他的点缀。
赫惟深感欣慰,重新做回去,脱了鞋子将腿翘到他腿上。
“我这个头烫的怎么样?”赫惟开了罐茶几下的可乐,边吃边喝。
纪柏煊认真看了几秒,“头顶蓬松了,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