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物呢?王妃可认得?”
玉片薄而青,有水纹云纹,日光下莹润透亮。
德王妃显然一照面就认出了这是什么,只是惊讶于竟放在这锁里;
她不说话,眼圈却先红了。
旁边德王接道:
“……我来代她说吧。”
“这一件是漱芳班的信物,持着这样物事,便算是班主了。”
沈厌卿一怔,虽知道师姐给他此物并不是叫他去唱戏,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他身边姜孚开口:
“并不止是明面上的戏班吧?”
德王顿时起身一揖,惭愧道:
“陛下明鉴。臣以往确实经营了些……但这些年的确没有动用过了。”
“臣不愿多作狡辩,陛下一查便知。”
皇帝的眼神在他脸上扫了几下,便招手示意他坐回来。
德王神色更加严谨,继续道:
“既然柳妃将此物呈给沈少傅,便说明少傅此时需要。”
“臣即日便回去点数,派人与宫中交接。”
这件玉一丢,他便知道是柳矜云要保他的命。此时出现在帝师手中,更说明到了紧要时候。
皇帝也没有推拒,只说戏班名义上仍挂在德王府——若是挂上宫里的名头,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至于是否可用,那就是后面才要查验的事情。
跳到这样一件大事上,气氛陡然僵了起来。
私下藏了情报人手都是小事,闲散王爷也总得保命;
可是挑到面儿上来说,好像确实就尴尬了些。
此时此刻,却有个雪白的毛团儿大摇大摆踱过来,跳到德王妃膝上,“喵”了一声。
德王妃抱住它,挥退追过来的下人,在其雪白的皮毛上顺了两下。
本来就油光水滑,阳光一照,更显得镀了层金边儿似的。
帝师顿时端起笑容:
“前些天还听说云奴身上不快,现在可大好了?”
德王妃捏捏猫爪,搓搓灰:
“劳帝师挂心了……都好,现在精神着呢。”
狮子猫抻了一下懒腰,又趴下,舔舔她的手。
“也到了她午睡的时辰了。疑惑已解,臣就不多打扰啦。”
沈厌卿先站了起来,侧身看看皇帝:
“陛下可还要与德王殿下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