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代打扮的牧童,扎着冲天辫,穿着肚兜,牵着水牛的摆件,做工表情是真的细。
牛角上的牛毛纹,牛眼睫毛,趴在牛身上的马蝇,牧童的表情都做的细致入微,惟妙惟肖。
李子航一边鉴定摆件,一边问话。
“听您口音,以前北城旗人吧?”
老汉听闻此话神情有些紧张,赶紧摆手回话。
“没有的事,您甭打听老汉的来历。”
“我可不是旗人,这要是被人听到了,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破事。”
李子航笑着给对方沏了一杯茶。
“都过去了~”
“再说,我只是收老古董,不干差人的活。”
“搁搞运动那会,我这店也是被打倒的地。”
“您放心,出了这个店,咱们谁都不认识谁~”
老汉闻言此话,心里多少放下点戒备。
“您那双招子是真亮。”
“老汉祖上是旗人,这点您没看错。”
李子航笑着请对方喝茶。
“还是住在北城的旗人。”
老汉听到他的话,眼神都变了。
随即他竖起大拇指,对着李子航比划你真是高人。
老汉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摆件。
“跟您说句实话。”
“这牛在我家真就传了四代人。”
“您既然知道我的老底,不瞒您说。”
“当初我祖上,是个满臣三品大员。”
“清朝还在那会,我家老祖宗世世代代住在内城。”
“到了我爷爷那会,家里开始不景气。”
“家里的老底,被我爷爷败的差不多。”
“到了我爹那辈人,祖上留的那点家底,彻底败光了。”
“等我开始扛大梁,我爹就给我留了这么一件东西。”
“那会家里实在过不下去,我也把祖宅卖了。”
“没曾想,三代败家,还因此躲过一劫。”
“开国后,老汉我无田无地,无车无房,被政府划分贫农。”
“因为有个好成分,这才躲过那场运动。”
“现如今,祖上留下的东西,就剩这么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