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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林肃正中下怀，躬身道：“臣遵命。”

皇上又问：“你父亲如何了？”

林肃道：“已经好多了。”

皇上放慢了步子，背着手说道：“那就好，你父亲是朕的肱骨之臣，此次治水又颇有功绩，而你年少有成，做事雷厉风行，同样是朕看重之人，有你们父子在朝，朕可安心。”

林肃不卑不亢的说道：“为臣者当忠心侍主，以诚信立命，以清廉自守，但求无愧于天地，方不负皇上栽培之恩。”

皇上龙颜大悦。

“说的好，朕若有你这等儿子，也不必如此忧心了。”

林肃恭谨的说道：“皇上过奖了，几个殿下各有长处，臣不及也！”

皇上轻哼了一声。

“长处？一个整天想着朕的龙椅，一个整日酒色为伴，剩下的拈花弄草，要么就是年岁太小，与林国公相比，朕未免过于失败。”

说完这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朕没有教育好他们啊，子之错，亦是父之过，他们变成今日这副模样，朕也难辞其咎。”

林肃不语，也没法接茬。

他身为朝臣，既不能批评皇帝，也不能评判几个殿下。

这种时候，更不可能为谢承瑞说话。

两个人喝喝酒，听听曲，皇上自不会管，若涉及朝事，那便又是另外一种情景了。

林肃为官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皇上城府极深，每一句看似随意的话，很可能都是一种不经意的试探。

说多错多，索性闭口不言。

皇上却转过头，笑着问道：“你与承瑞相交多年，觉得他如何？”

林肃道：“四殿下性情温和，与臣喜好相近，自是交情甚笃。”

皇上漫不经心的问：“若为太子，他可合适？”

林肃忙道：“臣不敢妄言，皇上高瞻远瞩，慧眼如炬，自是比臣看得更加透彻。”

皇上呵呵一笑。

“朕只是随意问问，你不必紧张，据实说便好，朕也不一定会作为考量，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朕为王爷时，经常去国公府，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只当是叔侄之间的闲聊便好。”

“是。”

林肃沉吟了片刻，继而叹息一声。

“四殿下恐怕并无此心。”

“哦？”皇上挑眉。

“四殿下不喜权势，只喜人间常乐，天香楼虽为烟花柳地，却自有一方清净雅致，或许正因如此，四殿下才喜欢那里。”

皇上一笑置之。

“一国之君，万人之上，朕不信真有人不喜欢这个位置。”

“或许。。。。。。和后宫的争斗有关吧，殿下生母去后，他便不喜宫中，不愿沾染权势，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皇上沉默了一瞬，颇有感慨的说道：“三宫六院，自古以来皆是如此，皇家向来讲究多子多福，绵延子嗣，若是朕不纳妃，朝臣也不会同意。朕处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非自己属愿，朕若独宠一人，后宫的争斗必然会更烈，朕也很无奈，有时候反到更羡慕寻常人家，儿女和睦相亲，夫妻琴瑟和鸣。”

林肃心道，寻常人家未也必如皇上想的那般美好，外表看起来皆光鲜，却是各有各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