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重新看向老鸨,声音又威严了起来:“说说吧,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妙音坊?”
老鸨:“……”
对香香就温声细语,对我就雷霆一般……
她有些幽怨的看了刘树义一眼,才道:“昨晚他是刚过丑时离开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更夫刚刚经过我们门前。”
“当时我还很好奇,外面天寒地冻的,怎么不搂着姑娘睡到天明再走?”
“不过人家客人给了钱财,要走我们也不敢问,更不敢拦着,所以就任由他离开了。”
丑时……
那时赵成易已经被抓进大牢了。
刘树义微微点了点头,道:“后来呢?他是否又回来了?”
老鸨有些意外:“刘主事怎么知道?”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刘树义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技巧。
香香那种胆怯的姑娘,需要安抚。
老鸨这种滑不溜湫的泥鳅,必须震慑,否则给点阳光,老鸨就会灿烂起来,与之周旋,必会浪费大量时间。
老鸨缩了缩脖子,不敢耽搁,忙道:“确实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辰,快要寅时了,我记得他回来不久,更夫的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
丑时离开,寅时归来……
中间差不多是一个时辰的间隔。
而一个时辰……
杜构忽然看向刘树义,声音都急促了几分:“一个时辰,足以从这里到武通观,再返回了!”
程处默听着杜构的话,双眼也不由亮了几分!
“时间上都差不多!肯定没错,肯定就是他!”
刘树义眸光闪烁了几分,但他没有直接做出判断,而是继续向老鸨问道:“他回来后,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
老鸨想了想,道:“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把熟睡的香香叫起来,好一顿折磨,让香香今天走路腿都发软,现在都还打着哈欠,这算异常吗?”
“你说他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意思是他离开之前,没有这么威猛?”刘树义追问。
当官的不都很含蓄吗?你怎么比我都直白……老鸨点了点头:“香香说,前半夜,就算用了香囊,他也没有坚持多久,两人不到子时就睡了。”
前后差别如此之大……
出去一趟,归来后情绪明显十分亢奋。
亢奋到需要发泄才能冷静的程度。
看来此行,确实做了一件让他情绪变动很大的事。
刘树义几乎是听到老鸨讲述的瞬间,大脑就习惯性的自动分析起原因来。
“香香可知他为何会突然离开?”
“香香都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会知道他为何会离开。”老鸨耸肩道。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昨夜他们在哪个房间?可是临街?”
老鸨连连点头:“就在二楼西侧的第三间房,确实挨着街道。”
程处默听着老鸨的话,直接道:“刘主事,不用再想了,肯定是他!”
“住的是临街的房间,偷偷离开,间隔正好足以从这里到武通观一个来回,回来后又仿佛变了一个人,折磨香香……这分明是杀了人后冷静不下来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