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立广知道这件事后,气得直骂:“妈的,当初房子破破烂烂,根本没人来,现在看我们饭店生意好,就想收回房子自己干,想得美!就算饭店不开门,我也要继续占着房子!”
贺明军也很吃惊,找人去打听消息,得知是生活服务公司要和某个做国际贸易的私人老板合伙做生意。
再打听下去,听说是要接着开饭店,现在已经在招厨师了。
这就有点恶心人了,见乌金年代生意好,就要把房子抢回来自己开饭店。
贺明军把这件事告诉贺明珠,问她要怎么办。
贺明珠并不奇怪,这种事情在上一世多的是,她见的太多了,已经有些麻木。
一些房东缺乏自知之明,见租客生意做得红火,日进斗金,就眼红不已,想要抢来自己干,哪怕要付违约金也在所不惜。
这种情况下,房东贸然冲进商界,经常是落得个一败涂地;而租客被迫离开发家地,没了当初的天时地利人和,东山再起也并不容易。
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
贺明珠问道:“二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贺明军说:“占着房子不搬,强行续租,楼上单位要是敢动粗的话,就和他们斗争到底,每天去饭店门口泼大粪——”
贺明珠的眼睛越瞪越大,然而,贺明军忽然话语一转:“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贺明珠恼羞成怒,气得在他身上锤了好几下。
“吓死我了!谁让你说话大喘气的?!”
贺明军作势被打疼,讨饶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贺明珠严肃地问他:“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理?认真的!”
贺明军配合地正色道:“当务之急是找到新房子,尽快搬家,不能出现空档期,饭店的生意不能受影响。”
贺明珠点点头,这个思路是对的。
不能因为要报复敌人,而忘了自己原本的目标。
贺明军又说:“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他们还当我们饭店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生活服务公司实在是欺人太甚,先是提出离谱至极的“营业额百分之十”作为续租的租金,谈不拢就去四下找新租客,实在找不到又回过头来腆着脸要和乌金年代继续谈续租。
双方你来我往谈判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确定了最终的续租条件,将要签合同时,又突然反悔。
这样出尔反尔、毫无商业信用的单位,哪怕房子再好,都不值得去租。
贺明珠挑眉,略带嫌弃地说:“你真要去泼大粪呀?”
要是贺明军敢说是,她马上就去联系街道,申请让他去当一段时间的义务掏粪工。
贺明军露齿一笑:“当然不,费老头才干得出这种事,我可是很爱干净的。”
远在饭店后厨的费立广突然打了个喷嚏,狐疑道:“谁在骂我?”
他的徒弟举着一勺盐,兴冲冲地问:“师父,现在下盐吗?”
费立广急忙制止:“别动!菜才刚下锅,你现在下盐就把菜里的水分都杀出来了,炒出来软塌塌的,还怎么让人吃!放下勺子,去切报纸去!”
为了避免浪费,学徒们统一用切报纸来练习刀工,在锅里放沙子来练习颠锅。
费立广徒弟老老实实地去切报纸了,费立广揉了揉鼻子,心想到底谁刚刚在骂老子?
与此同时,贺家兄妹正在密谋要怎么对付言而无信的生活服务公司。
贺明军摩拳擦掌:“我去贴他们的大字报,连夜贴满整个矿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