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和黛玉一样,都是精神极度空虚的人,诗词对于一世顺遂的人只是诗词,但是对于她们却如同栖息地一般。
香菱越说越不好意思,头都快低到胸前了。
不过那双大眼睛还时不时的往上飘着看黛玉,黛玉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方才的一点伤心也压了下去,“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是真的呆还是假憨,也罢,我虽不大通,但还教的了你。”
香菱顿时抬起头高兴道:“还是林姑娘最好了,以后林姑娘可不得厌烦我。”
“听说诗词规矩是极多的,我该怎么学呀!”
林黛玉看着她这副模样笑骂道:“你这丫头果然是假憨,又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平仄虚实,真情真意罢了。”
“我回头让紫鹃给你送两本诗集,你先把那些诗读透了,细细揣摩着,这几日我慢慢教你。”
晴雯在一旁羡慕的看着香菱,她现在字还认得不全,可香菱已经都认识了。
可原本在宝二爷的院子里的时候,就和林黛玉冲突过几次,眼下便是想学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林黛玉看着晴雯纠结的模样,心里欢快的很,偏偏不先开口。
正寻思一会儿怎么说她一说的时候,门外湘云宝玉和三春都来了,“咦,林姐姐今儿怎么自己来了?每日你都先去找我的。”
“呵,我一个失恃之女,捧心的西子,哪有力气总是往别处走去找人?”
“……”
北镇抚司,户部和顺天府的人正在记录案卷,一箱箱违禁品和银子铜钱都要记录在案,周围占了一圈手按腰刀的锦衣卫,弄得大家写字都有点哆嗦。
顺天府府尹廉杰正在面色凝重的看着场中的箱子,对着刚回来的贾琮问道:“镇抚使,这些东西的来源可有全部追查出来?”
贾琮对这位廉杰是真的敬佩,这位有满宠、狄仁杰的风骨,虽然心中信念强横,但也懂得审时度势,而且对于真正无法容忍的事情绝不含糊。
“廉大人,都摸清了,不过更深的线索还要继续查,现在只知道一个白莲教。”
“哼!跳梁小丑,只敢在背地里做些阴私事!”
“这些帮派我倒是不担心,便是兵器铠甲也不过是一日一日积攒起来的,我担心的是……”
廉杰明白贾琮说的什么意思,兵器是慢慢流出去的,但也说明一条不为人知的渠道存在很久了!
“如今兵部尚书是王子腾,镇抚使不担心牵连?”
“上任没几日,能牵连什么,无非就是训斥几句,回头好好收拾收拾不就行了。”
“镇抚使倒是好打算,趁机让他把不听话的砍掉。”
看着面上无喜无悲的廉杰,贾琮呵呵笑道:“今儿若不是陛下旨意,锦衣卫哪里敢擅动?”
“朝堂的蛀虫总是要清理一遍,不然岂不是坏了国之基石!”
廉杰摇了摇头,他对蛀虫一样恨之入骨,只是每次锦衣卫动手都牵连太大了!
上次抄家的后遗症现在都没完全消散,顺天府的人力资源几乎被占用了大半,如今在来一遭,怕是又要耽误许多百姓的事情。
锦衣卫抄家过后只抓着主要的人审问,而顺天府就要接收那些犯官家眷、奴仆之类的,处理起来麻烦,却又没有太多意义的事情。
“廉大人放心,这次未必会牵连太多官员,而且也没上次那么夸张。”
“希望如此吧,那些白莲教的人,交予顺天府?”
贾琮嘴角咧了咧,这种政绩怎么可能让给顺天府,自己抄了德聚楼,必须得有实际的政绩来抹平影响。
随着各个城门送回来的马车还有源头抓回来的叛贼,廉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顺天府就是京都的府衙,如今眼皮子底下这么多违禁品,已经代表顺天府无能了!
户部的江大人也过来了,围着那一箱箱的金银铜钱转了几圈,脸色的表情高兴的都藏不住了,对着贾琮拱手说道:“镇抚使真是我们户部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