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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智慧深处的记忆（第2页）

只是随之而来的，滚滚落石坠入大地，宫殿楼台尽成瓦砾，少许依旧留在山中没来的及离开的生命，则在浩然大力面前化为尘土。不过与此同时，因为这与纪元交替时极其相似的一幕，现世的法则再一次加码，给地母的身上缠绕了更厚的锁链。

比如最重要的线索，这一切的缘由，必然和墨缇斯神职的滑落脱不开干系。所以只是稍稍寻觅了一番，莱恩就来到了这里，这处大洋神女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他看到了对方的遗留然后在等了一会之后就不出所料的等到了前来的雅典娜。

“……不必如此戒备，事实上，我在你之前就已经来了。真说起来，伱还是后到的那个。”

“世界层面的变动掩盖了背后的真相，在那种力量面前，伟大神力也显得相形见绌。所幸，除了宙斯本人外，当时还有一个见证者。”

一位热爱知识，喜欢分享智慧，曾经看重亲情，后来又更加重视爱情的女神。

偶尔有一些余波击打在神山上，但雅典娜都提前避开了它们。直到某一刻，迈过一处翻倒的立柱，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女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大门开合的声音本来并不小，可在山外巨大的轰鸣声下又显得微不可闻。闪身走入宫殿，然后将大门合拢，入目所及的，没有其他神殿那样华丽的装饰和精美的雕刻，只有几副图画挂在墙壁上，似乎是此地主人曾经的杰作。

“没关系，你现在或许还不记得……但你可以记得。”

对伟大者而言的极少，依然足以撼动山川，哪怕是这样世所罕有的神山，也依然不能豁免。伴随着巨大的响动，奥林匹斯山摇晃了两下，连带东方的天空都跟着摇晃起伏，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塌陷下来一样。

点点头，似是在赞扬少女的聪慧，莱恩继续说着自己的目的，哪怕对方现在并不能真正理解。

将这件三分的创世神器放在桌案上，轻轻前推，莱恩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

“我把它借给你，至于要怎么使用它……我想你会弄明白的，对吧？”

这样的仪式，注定会更稳定，也更强大。只是这种对天授王权更深刻的模仿会不会有什么负面效果，那莱恩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与后者复杂的情绪不同，对墨缇斯的下场，莱恩也只是感慨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毕竟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她自愿选择了宙斯，那有今天的结果，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走上前，拥有【水文】的雅典娜轻松辨认出了上面的内容，尽管书写它们的人用了很多有个人风格的词汇和带有指向性的备注，可这依然难不倒相同神职的继承人。只是粗略一看，雅典娜赫然现，这竟然是此地的主人对一种名为‘巫术’力量的破解，而且她已经有些成果了。

所以这座神山的存在影响了双方的平衡，让她的优势被削减，宙斯的神王权柄却依然如故，只要能够将它毁灭，那无疑可以改变双方此刻脆弱的平衡。然而沉浸在‘灵光一闪’中的地母显然忘了一个问题：她究竟是为什么而沉睡数百年，现世又为什么会禁止神灵在展露神力，以及最后，为何大地上对神力的禁锢最严重，大海次之，星空再次之，在冥土则表现的并不明显？

那自然是因为在现世的眼中，纪元之交的所有变化里，太阳移位充其量只能排在最后，浴日东海位列次席，毕竟它带来了流动不息的海眼，而天柱的倒塌和大地的凹陷，才是让法则真正无法容忍的事情。

微弱的声音在偏殿内响起，雅典娜的手中，神力与元素相合。下一刻，一个光的球体便出现在她的掌心，散着微暖的光，给这处静室带来些许光明。

不过封锁的力量终究有其极限，如今，那股莫名的力量已经在碰撞中消散了。这处宫殿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位神灵，看着这一幕，雅典娜沉默了少顷，然后上前推开大门。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位【水文】之神了，她，就是这份权柄唯一的主人。

毕竟就算他说给你听，又听着像是那么回事，也没人能保证神王没有故意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那么与其花费这个精力倒不如自己来寻找答案。

莱恩看向雅典娜，而智慧女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对于还未出世时的记忆，她的印象只有模糊一片。

所以这一刻，宙斯能明显感觉到，那因为方才与地母的那一击而缭绕周遭的法则压制几乎瞬间散去，甚至它反过来在催促神王去维护秩序。而在盖亚身上的，则以几何倍数激增，试图阻止这位疯狂的原始神。

“……”

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下一刻，虚空抖动，黑袍的身影浮现而出。他看着雅典娜，也看着她面前的手稿，不由出一声自内心的感叹。

偏僻的宫殿内，气氛由凝重缓和下来。

踏踏——

“无论你是谁……看来你都是为神王陛下而来的。”

“神器？”

走过不长的廊道，很快，少女来到了一处类似书房的地方。房间大小适中，靠墙的位置有一处床榻，像是让此地的主人在繁忙中可以稍作休息。床前不远处，木质的桌子上则摆满了羊皮卷轴，甚至就在桌子上，还有着一张摊开的皮纸，以及一支放在一侧的羽毛笔，就连上面蕴含神性气息的墨水都没有用尽。

于是顺着冥冥中的感应，女神快在倒塌的废墟间前进。山外的轰鸣声愈剧烈了，好像交战的双方有谁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正在拼命的宣泄自己的力量。

一开始只是好奇这些手稿的主人在见识了巫术的奇妙后希望能够明白其中蕴含的原理，而后来，则是因为某些预感让她加大了对此投注的精力。也许是源自智慧权柄的预兆，也许是意外窥见了未来一角，总之她提前预料到了某种法则的变迁。或许将来的神灵将因自己的肆意妄为而在大地上被限制，所以在意识到这一切后，她便偷偷研究起这种与众不同的力量，并试着把它‘神力化’。

——轰！

如同来时一样，离开的时候，莱恩依然没有任何痕迹，这处废弃的宫殿内好像从没有过对方的身影，只有桌面上陈放的卷轴。

她需要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而这里，显然并不恰当。

“是的，它是另一件神器的一部分，是不变的过去，记忆的载体，是万事的根源。在还未出世的时候，或许你自己都已经记不得生了什么，但有它的帮助，你却可以从中看到曾经经历过的景象。”

“我只是一个和你一样来探寻真相的人……说起来，早在墨缇斯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她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落入这样未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