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亭云失去了把珍珠藏起来的机会,这会儿又不好直接上手去抢,很心虚地答道:“是的。”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可他就是心虚地直搓爪爪。
见鹤延取出一张符纸,宿亭云赶忙冲了过去,小爪子抱住鹤延的手,“别别别,不要毁了它。”
鹤延盯着他看了许久,眸光微黯,“……你为什么觉得我要毁了它?”
“因为……”宿亭云攀着鹤延的手,弱弱道,“这是鬼送给我的。”
担心鹤延真把珍珠给毁了,宿亭云赶忙又补充一句,“我下次去阴阳交界处,会把珍珠还回去,你……你把它先给我好吗?”
“你先松手,我检测一下这珍珠有没有问题。”
宿亭云一听鹤延只是想检测一下,而不是毁了珍珠,尴尬地松开爪子,“哦,好。”
符纸绕着那颗珍珠晃了一圈,慢慢地,珍珠外层亮起一道金光。
是人鱼的祝福,而非是诅咒。
鹤延把珍珠还给了宿亭云,看着小团子小心捧着那颗珍珠,飘到小白的面前,这只小狗自刚才起就叼住了宿亭云掉在一旁的小布袋,乖乖等着宿亭云飘过来,好把珍珠放进去,最后再借机得到宿亭云一个奖励的摸摸头。
好有心机的狗,好有心机的人鱼。
明明每一次他用定身符把小白定住,在揭下后,这狗总要追着他骂上十分钟,怎么到了宿亭云那儿就变成了委屈的嘤嘤叫?
鹤延在心里恨恨地又重复了一句,心机狗。
把珍珠装好后,宿亭云便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是他误会鹤延在先,捉鬼师只是担心小蓝是只坏鬼,会伤害他,并非那些青红皂白不分就要毁了珍珠的坏捉鬼师。
他飘到鹤延的身边,用脑袋蹭一蹭鹤延的手指,“对不起……”
正在懊恼没有陷害珍珠然后顺势毁掉的鹤延顺手抱住小团子,“真过意不去,晚上给我当毯子。”
宿亭云举起爪子对准鹤延的胸口就是好几拳,勇敢拒绝道:“我不要。”
他挣扎着,脱离了鹤延的怀抱,然后找到装满定情信物的那个木箱,打开后,一脑袋栽了进去,从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里,翻找出了两支鸡毛笔。
据鹤延所说,这两支鸡毛是私人制作的情侣笔,而这个“私人”指的就是宿亭云本人。
他当年是有多无聊,才会拿鸡毛做笔?
取出鸡毛笔后,宿亭云把木箱合上,然后一手捏着一支鸡毛笔,飘到自己的猫窝旁边,开始忙忙碌碌地打扫起来。
鹤延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重新做个更漂亮的还你。”宿亭云继续围着猫窝忙忙碌碌地打扫。
闻言,鹤延安下心来,从宿亭云手里夺过一支,也帮忙一起掸走灰尘。
做完这一切,鹤延抱着那个猫窝,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
宿亭云握着剩余的一根鸡毛笔,看了看猫窝的新位置,又看了看原本的位置,“……鹤延,我的窝原来不是放这的吧?”
谈话间,不甘被冷落的小白跳上了床,然后被鹤延无情地用腿扫了下去。
捉鬼师侧躺在床上,神情恍惚地用手指戳了戳宿亭云的脸颊,小团子得不到回应,便在猫窝门口趴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给出回答。
宿亭云永远有耐心,对谁都一样。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觉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宿亭云,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把宿亭云从他身边抢走,另一方面又觉得,宿亭云那么好,自然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亭云……”
和宿亭云分手后的两年时间,鹤延几乎记不清自己都做了什么,那段堪称灰暗的日子,做什么好像都是没有意义的。
只有当他再次遇见宿亭云,生活好像才重新有了色彩,才发现原来每一天的阳光都那么明媚,原来冰箱是可以不空着的,原来厨房和各种家具、电器是可以不闲置在那儿的,原来这个家是可以变得很温暖的。
原来,这里也可以称之为“家”。
分手好痛苦。
他一点也放不下宿亭云。
鹤延克制着,收回了手,继续他未说完的话,“我还是好喜欢你。”
“宿亭云,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