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众人噤若寒蝉。
大殿安静良久。半晌,才听那人淡淡道:“…很久之前我曾立过誓,此生绝不踏入太初峰半步。但此事与姓云的没什么关系。我也已经把他武功废了。”
那人的语气明明无比平淡,但所有听者都在此时莫名地不寒而栗起来。
连夏将眉心的手轻轻搁下。
他平静道:“我就是单纯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讨厌那个地方。”
此时,每人心头都浮上了一个疑问。但无人敢开口相询。关岳更是跪在地上抖得和个筛子一样。
只有穆长老再次突兀地打破了平静,老人开口转移了话题:“老朽猜。教主是觉得,郦祝身上也有与那位姑娘一样的蛊虫。郦祝就是靠着这个蛊迷倒了天下枭雄。教主想看看,蛊虫炼足阳精后是否会有长生不死之效。”
这下座上之人才将刚才的事情给放过去了。但他也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站在最后的应向离整场下来都在出神。
他本以为梁曼刚才所说全是假话,从未想过义父要真对梁曼做什么过分的事。甚至逃离地宫的心都有些不坚定。
应向离还未完全接受义父恨他的事实。
乍听此言,他有些茫然,没反应过来对话的意思。却有人瞬间就察觉到了其中的机会。
厉丰抢上一步,重重磕头跪在地上。
怀着无穷的恨意与恶意,他颤着声。由于过于亢奋,厉丰语调都有些怪声怪气了。
“…我无相教二百七十八名弟子,愿为教主效力!”
那个自感说错话的关岳也忙跟着磕头大表忠心:“弟子愿为教主效力!”
堂下顿时也跟着稀稀拉拉地拜下几人。
有人兴奋,有人暗自搓□□笑。也有人觉得不好,小声否决:“…不好吧,这未免也太…而且怎么知道这蛊虫算不算炼足啊。”
厉丰怪笑道:“怎么不好,冯兄难道是好男色吗。但为了教主大计,好男色也先捏着鼻子忍一忍吧。…咱们二百来号弟兄全都献身还怕喂不饱一只虫子么。”
一时间各人心思各异,众人抬眼去望座上之人的意思。可对方面色自方才起就一直不好,支着头垂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连夏眼皮掀也不掀,只冷然地挥挥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所有人都看出教主此时心情极差,已没了什么说话兴致。之后又是穆长老带着安排了其他事宜。
待一切事物均已妥当,各堂主纷纷领命散去。
但厉丰却诡笑着往后慢慢踱来。
他径直来到已僵成个树桩的应向离面前。厉丰袖着手,满意地欣赏对方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他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贴心安慰:“应左使,大家都知道你爱干净。放心好了。”
厉丰咧开嘴,对他露出一个无比恶意的微笑。
“等开始的时候,弟兄们一定让你第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