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天衍提出的交易,她却以沉默代替了回复。
杀死许元。
即便认识到了那条横亘在他与她之间的利益鸿沟,她却依旧无法下定决心
冉青墨垂着眼帘,抬手按向胸口,心脏急促的跳动总带着窒息,她想要压下这种令人烦躁的情愫,却怎样都做不到。
也许正如天衍所说,作为剑宗首徒的她并不合格,彷徨与纠结在少女的胸腔中不断翻涌蔓延。
直到
那股铭刻在脑海中炁机自天际传来。
每个人的炁机都是独特的,冉青墨亲眼见证了许元从凡人变为修者,纵使现在他的炁机早已变得不详而森冷,但她也依旧记得。
冉青墨下意识朝着炁流传来的方向望去,但由于距离过远,即便穷尽了目光她也仅能感知到那一股股震荡天地的炁机。
乌黑眼眸逐渐攀上一抹疑惑。
师娘她们对她隐瞒了许元抵达剑宗后的一切,但在清晨时天衍却将这些都告知了她。
今日会有一名源初与许元比斗。
但是许元与源初境应该不会造成如此之重的炁机翻涌。
那是谁?
“那是温忻韫。”
天衍的声音自天外传来。
少女娇小的身姿于山巅的穹顶浮现,她与她一并看着炁机传来的方向,声线清脆淡漠:“和预料中的一样,许长天依旧还是那副性子。”
“温忻韫?”
冉青墨眸中闪烁惊异。
天衍收回视线瞥向了她,却并未接话,而是自顾自轻言道:
“温忻韫无法杀死许长天,而以他的性子很快兴许很快便会赶到我们这,冉青墨,方才的提议你可考虑好了?”
“。”
冉青墨沉默。
但静默之时,森寒的冰晶却沿着她雪白孝服的垂落之处向着四周蔓延,几乎一瞬之间便在山巅形成一片冰雪禁地。
天衍俯瞰着下方发生之事,低声道:
“看来你打算拒绝。”
冉青墨握紧了腰间墨剑,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天衍歪了歪头,问:
“为何?”
冉青墨瞥着那天际震荡的炁机来源,道:
“许元不能死在剑宗,至少现在不能,他虽然是为了当初的承诺而来,但以他的性情,应该还会有其他的目的。”
“你对他的幻想终是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