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哥,你快点起来,没事了。”
黎定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两只手死死地拽着余安邦,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白安城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比刚才被余安邦打了之后还要疼。
他几乎不敢直视黎定国的眼睛,一咕噜爬起来,飞快地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我告诉你白安城,你脑子里那些脏玩意儿,趁早给我收拾得一干二净。要不然,就不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了。”
余安邦推开黎定国,冷冷地看着白安城。
白安城原本有些心虚,可被余安邦打了一顿,又当着余卫国和黎定国的面,那点自尊顿时就上来了。
“你这个疯子,我不跟你计较,你以为我是怕你吗。我是看在二舅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你算那么清。”他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就我这些伤,去公安局,都能让你进去一两年,你信不信?”
“去公安局就去公安局,谁怕谁,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在公安局能说出什么话来。走,咱们现在就去。”余安邦平素就是个不怕事大的,今天发现有人惦记自家媳妇,那自是更加不带怕的。
白安城噎住了。
他没想到余安邦这么浑,连公安局都不怕。
他当然不是不敢去,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
万一人家问他们为什么打架,难道他能说自己对别人家媳妇有意思?
他当然可以不承认,但是谁知道余安邦会怎么说。
这就是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的。
可他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能在小辈面前露怯。
是以,他梗着脖子道:“去就去,谁怕谁。”
“那就走,在这里啰嗦什么。”余安邦走上前来,拽着他就要往外走。
“你拉我做什么,我自己有腿,我会走。”白安城仰着脖子想要骂人,奈何身高上不占优势,脖子抬得老高,像只斗败偏偏不肯服输的公鸡。
若不是场合不对,很容易让人笑场。
“安邦哥,安城哥,”黎定国再也看不下去了,忙站出来,将两人分开,“你们俩别这样,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是啊,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闹到公安局去没意思。”余卫国也跟着道。
白安城就顺势下驴。
他站在余卫国身后,就道:“我是想好好说话,可你大哥像是发神经一样,突然冲出来就打我,我有什么办法。也是碰上我好脾气,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出人命了。”
余安邦哼声:“谁跟他是一家人。”
黎定国笑着打圆场:“哥,你就看在我的面上,不打了行不行。”又对白安城道,“安城哥,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反正你们俩谁也没吃亏,就这样算了,你看要得不。”
这叫谁也没吃亏?
白安城差点气哭了。
他浑身上下都痛,一口的铁屑味,嘴角应该是破皮了,反倒是余安邦,最多被他用指甲抓了两下,谁吃亏了,很明显。
这个黎定国,到底是帮着自家兄弟。他这个表哥兼未来的姐夫,压根就不在他眼里吧。
因为气闷,他没吭声。余安邦却道:“定国,今天这事不是误会。是有人下流不要脸,惦记不该惦记的。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是被我发现再搞些小动作,我一定会教他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几个字,咬得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