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有人走了进来。
舒梅微微抬头,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白安城。
后者逆着光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着,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不屑。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爸白向东。
“安城,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舒梅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问你们家舒珍珍,我都没脸说。”
白安城神色冷淡,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
舒梅转头去看女儿,却只能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
她突然不忍心问了。
女人家吃亏,不外乎就那么件事。
珍珍难道是——
舒梅只觉五雷轰顶,抱着舒珍珍,忍不住又要嚎啕大哭,却听一旁的白安城开口了。
“您先别急着哭,问问你家好女儿干了些什么事?”
“妈,我不活了,你让我死了吧。”
舒珍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舒梅,猫着腰,就朝墙角撞去。
舒梅大骇,尖叫一声,急急地去拉她。
险险将人拉住,舒珍珍的额头,蹭在墙上,掉了一大块皮。
舒梅又急又气,抱着女儿就是一顿捶打。
“你这个傻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急死你妈我,有什么话,你好好跟我们说,我们肯定帮你做主。你死了,伤心的只有我们这些当爹妈的,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
舒珍珍听着她妈的怒骂声,却是牙关紧咬,一字不说。
舒梅就更急了。
她还要说什么,就听白安城道:“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寻死觅活的给谁看。现在也没有外人,你那一套就别装了。谁还不知道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梅一听,气得眼前发黑,“什么叫做装,我家珍珍在你们厂里出事,你作为一个亲戚,不闻不问就算了,居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你像话吗?”
又看向白向东。
“他姑父,你也是有孩子的,你说一句公道话。谁家孩子被这么欺负着,哪个做长辈的心里好受。我家珍珍是女孩子,她吃的都是大亏。到底在你们厂里出了什么事,你们到现在为止,一句准话都没有,这是欺负我们舒家没人吗。还是说,非要我拍电报,叫公婆过来主持公道。”
一直没说话的白向东闻言,眉头就皱成了个八字。
“舒同志,今天这件事,真是令爱自导自演,跟我们家安城没有半毛钱关系,跟我们机械厂就更加没关系了。你要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问问她做了什么。”
“她一个女孩子,吃了大亏,难道还好意思开口。”舒梅只觉得脑仁发胀,“你们这样把事情推脱得一干二净,就不怕天打雷劈。珍珍,”她转头看向女儿,“你别怕,有什么话直接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舒珍珍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了,依旧一言不发。
“算了,她不好意思说,我来帮她说。”白安城撇撇嘴,“今天一大早,她来找我,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我也没多想,就留她在办公室。”
“可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突然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又把衣服扯开,就开始大喊救命。还死死地抱着我,我当时还以为她抽风呢。”